在對面就要拔出腰間别着的武器之前,國木田獨步終于開始了反擊。
他一個俯身下蹲,再将長腿腿一橫,成功一記掃堂腿。對面底盤不穩,很快就被絆了個踉跄。
還沒等來人穩住身形,國木田迅速地直起身。這位曾經的數學老師拿手裡的槍托向下砸,把對手擊暈。
全程動作幹淨利落,沒有一絲多餘的操作。
當然,這遠不是國木田獨步的真實格鬥實力。
因為其實按照他的身手,這場小戰鬥完全可以更快些解決的,可他還是僵持了這麼久——
“國木田君好慢啊,明明就是手頭來上一槍的事。”太宰治依舊在看熱鬧,輕飄飄地把這一點點了出來。
國木田腦袋頓時青筋直跳,他深吸一口氣,努力克制自己。
可是太宰治還在他耳邊喋喋不休地挑釁。
終于……
“你這個大麻煩,所有人的生命都是寶貴的,你給我好好重視性命啊!”他雙手掐上太宰治脖子,大力搖晃。
和太宰治搭檔以後就完全沒辦法徹底控制情緒了。
太宰治像紙片一樣輕飄飄随着國木田的動作晃蕩,他就像是習慣了般完全不掙紮,或者說,單純懶得動:“咳咳咳。”
看見太宰治這一副我好虛弱,好窒息,馬上就涼的姿态,善良的國木田忽然想起這家夥還被押送,說不定路上受了什麼身體虛弱着,于是下意識松開手。
“欸,國木田君這次力道居然這麼小,不會是在同情我吧,咦惹,好惡心。”
國木田獨步怒氣值再次飙升。
好在太宰治及時轉移了話題,才可以導緻下一輪搭檔單方面互毆出現。
“本來這輛車是打算先集合,再換警/車的,結果這麼久都沒消息地失聯了,他們察覺到不對,應該馬上就會追上來了哦。”太宰治事不關己般輕飄飄道。
國木田眉毛皺起,他鑽進了駕駛座,将門一關,車子啟動。
在行駛的路上,太宰治側着臉,望向窗外快速駛過的景色。
“是要去晚香堂嗎?”他忽然冷不零丁開口問道。
“嗯,有什麼不對嗎?”
雖然太宰治總是在撩老虎須,經常戲弄國木田,通過破壞他計劃之類惹他生氣,但是國木田對太宰治的本領還是很信賴的。
太宰治輕笑一聲。
“那可真是——”
“太不對了!”他把拷着的手舉到胸前,恰時,車子的輪胎壓過凹凸不平的石塊,他也随着車子自身的震動搖擺起身子。
國木田:?
哐當——車子忽然劇烈晃動起來,國木田和太宰治一齊回頭,警車報警般的巨響聚攏在他們車子的後頭。
原來是追兵察覺到異樣,快速出動了。
數輛警車跟在他們身後,追得死緊,一點一點地在拉近距離。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追在他們後面的警車中最前面的一輛,車窗被緩緩打開,副駕駛座上,一隻手拿着個大喇叭伸了出來,循環播報着類似上面的話。
國木田當然聽到了,但他可不認為被抓到能有什麼好果子吃——畢竟連記憶都已經被修改了,絕不可能就這麼輕易放過他們。
于是,國木田右腳用力一踩,把油門摁到最大,車速陡然提升,把後頭甩了一大截。
後方追擊人員見前面不但不停車,還格外嚣張地提快了速度,一看就是不打算悔過的架勢,眉頭一皺,立馬收起了喇叭,猛踩一腳油門,全力加速起來。
同時,槍/械的火力也冒出了頭,無數子/彈射了出來。
要不是國木田駕駛的這輛車是防彈設計,估計他們就要連人帶車被打得到處都是窟窿了。
“太宰,我記得你不是會開鎖的麼……現在手铐能解嗎?”國木田一邊開車一邊問。
太宰治聞言,也不作答,隻是噗嗤地笑出了聲。
看着國木田越來越沉的黑臉,他才不慌不忙動作起來,一打響指,手铐應聲而落。
“當然會了。”
不過,就好像隻是為了演示給國木田看一下下般,很快,太宰治彎下腰,把手铐拿起。
他重新将這個玩意拷在雙手上。咔哒,又給自己鎖上了。
國木田腦袋忍不住冒井字,他合理懷疑太宰治是故意的。
“啊,國木田,”太宰治假裝沒有留意他的怒氣,百無聊賴又毫無形象地癱靠着後座椅背,“把我放下來吧,說不準還能拖他們一段時間。”
國木田眉毛打結得都快能夾死蒼蠅了。
“你在開什麼玩笑?”
“我是認真的。”
太宰治難得正經地對着國木田說,一貫帶着輕飄飄微笑的臉變得很鄭重,再次重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