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凱斯陪基斯回到房間裡，他們有時站在窗邊，有時坐在沙發上，不知道在等待着什麼，都一副坐立難安的模樣。

基斯靠着床頭打了哈欠，凱斯坐在床邊的椅子上:“要不要喝點咖啡，你别睡着了。”

“我還真有點困了。”基斯轉頭看着對方，“難以想象我母親當年結婚的時候有多崩潰……”

“還好她沒有恨你。”凱斯摸了摸基斯的頭，起身往外面走去，叫醒守在門口睡着的女仆。

女仆去沖咖啡了。

凱斯也很困，隻是強撐着讓自己别睡着，他走回房間，發現基斯竟靠在床頭睡着了。

“基斯，醒醒。”凱斯來到床邊晃了晃基斯。

基斯竟沒有清醒的意思，凱斯又輕拍他的臉頰，也叫不醒，基斯胸膛有規律地起伏，看起來睡得很香。

凱斯一時間有點慌亂，或許基斯已經陷入深深的夢境中，他把基斯放平躺在床上。

窗外傳來呼嘯的風聲，凱斯突然感到特别困，本來還能強撐着，這下困得睜不開眼，他趴在基斯身上睡着了，下意識用手臂圈住基斯。

……

“嘎嘎——”

外面傳來烏鴉的叫聲，凱斯再次睜開眼，發現自己在一間廢棄的破爛房子裡。

周圍很暗，窗外是暗淡的墨藍色天空，像身處雲霧之中，房子裡充滿了腐朽的氣味。

唯一的光源就是眼前桌上的燭台，凱斯看了看自己的衣着，他還穿着軍裝，腰間戴着配槍。

房間很大，靠牆的肮髒破爛沙發露出裡面的海綿，牆上挂了不少畫，看起來像一間休息室。

凱斯拿起桌上的燭台，在房間裡檢查了一下，并沒發現什麼特别的地方。

他睡着後就到了這裡，看起來像夢境的世界。

他拿着燭台走出了休息室，外面是一條走廊，兩邊都是看不到盡頭的黑暗。

基斯你在哪裡？

凱斯很想喊基斯的名字，他明白這不是明智之舉。

他選了左邊的走廊，走廊很寬，遠處出現了通向樂池的門，旁邊還有破爛的小雕像，它們都拿着樂器，他發現這是間破舊的歌劇院。

樂池的門半掩着，裡面傳出詭異的歌聲。

“夜色中的月，映照悲傷的淚，猶記一年前舞會上我們一見鐘情。”

那聲音空靈缥缈，時男時女。

凱斯小心翼翼推開了一點門，從有限的時間裡往裡窺視，突然有隻手碰了下他的肩膀，險些把他吓得一個激靈。

他下意識抓住拍他的那隻手，轉身把人擒拿住。

那人竟是基斯，基斯扭着頭低聲喚道:“凱斯！”

“我可算找到你了。”凱斯把人放開，悄聲說道。

基斯揉了揉差點被折斷的胳膊:“手要斷了。”

“對不起。”凱斯伸出一隻手臂把人抱住。

“裡面是什麼東西在唱歌？”基斯回抱着凱斯，用餘光瞥了一眼半敞的門，裡面的歌聲聽得他起雞皮疙瘩。

兩人再次貼在門邊，從半敞的門往裡窺視。

裡面是觀衆池和舞台。

舞台上點了好些蠟燭，有一個詭異的東西在上面唱歌跳舞，燭光映着它的身影，在後面帷幕投下細長的黑影。

那是一隻半透明棕色人皮鬼，它穿着菲娅那個款式的破舊舞台裝，紅色裙子加上假面。

兩人都有點懵，過了幾秒才反應過來。

那是阿貝的人皮！

阿貝幹癟的人皮在舞台上翩翩起舞，紅色的垂地裙擺不停擺動着。

它尖銳的聲音唱着高音:“啊！！！！——啊！！！！！——啊！！！！——讓我們永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