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斯和範森十來歲的時候就認識了,由于珊瑚女伯爵經常帶他去教堂,他很快就結識了教會裡的人。
範森是貴族的小兒子,家裡哥哥姐姐太多已經養不起他,而且還是個beta,被家裡人送去唱詩班當歌童,由于唱歌唱得好被留下來,教皇想讓他加入閹伶隊伍。
範森其實并不想,不過他家裡覺得挺好的,在教會有地位可以給家族長面子,beta不是婚戀的熱門性别,拒絕的話沒什麼出路。
家族還覺得beta做個閹伶也無所謂,區别不大,反正又不是Alpha。
基斯經常和母親去教堂就認識了他,基斯跟教皇求情,教皇看在珊瑚女伯爵的面子上格外開恩,還收他為徒把他留在教會裡。
說起來基斯和珊瑚女伯爵還救了他命根子一命,如今他當上了總教會的主教,地位可不是地方小教堂的神父能比的。
地方教堂和修道院屬于某些主教管轄的範圍,主教相當于他們的領導。
範森很少回那個思想奇葩的家族。
兩人走在去餐廳的路上,範森仍說道:“你要是有什麼需要就告訴我。”
基斯隻是笑了笑:“你多慮了。”
……
凱斯在去督察府的路上下起了小雨。
來到督察府,聽說厄蘭在占蔔室裡,凱斯本想想大廳等着,女仆通知他厄蘭讓他過去。
女仆在前面帶路,她端着玫瑰糕敲了敲們:“殿下,總督大人來了。”
“進來。”
女仆打開門,一陣幽香從裡面傳出來,房間裡很昏暗,窗戶被紅色的簾子遮起來,房間裡亮着燭光。
中間擺了個祭壇,厄蘭坐在祭壇邊,他穿着深紅色的柔軟長袍,衣領處敞開,露出一小截白皙的胸口,項鍊上金色的小玫瑰墜在胸口,黑色的長卷發用根繩子松散地随意系着。
“你怎麼想起來我這裡?”厄蘭回頭看向凱斯,凱斯進門的時候他好像隐隐聞到一股其他的信息素。
想仔細聞的時候又消失了,厄蘭心裡有些不悅,他又想起來了帶着牛奶味信息素的修。
“給你送謝禮,我打擾你了嗎?”凱斯走過去,女仆端着碟子跟着他一塊。
厄蘭對面還有個紅絲絨椅子,他指了指:“坐吧,也不算打擾。”
他前面放了一副撲克牌,背面是神秘的星陣圖案。
“這是玫瑰糕,你嘗嘗。”凱斯給了女仆一個眼神。
女仆會意,她彎下身子把碟子捧到厄蘭面前,她不能把這個東西放在厄蘭寶貝祭壇上,隻能這樣端着。
透明的玫瑰糕被切成小塊,整整齊齊疊好,上面插了小小的金屬的叉子。
“看着還挺好看,基斯想的吧。”厄蘭拿起叉子,咬了一小口玫瑰糕。
“是的。”
“看來還是表弟了解我,感謝總督的好意。”厄蘭不難為他,糕點味道不錯,他把剩下的半塊吃完,把叉子擱在碟子上。
“我在給我占蔔用的撲克牌淨化。”厄蘭把白鼠尾草在蠟燭上點燃,拿着在撲克牌上轉了幾圈。“你要不要占蔔?”
“你要幫我占蔔?”凱斯上輩子是個唯物主義,不信這種,在這個世界依舊不太信。
“不知道我的牌願不願意,你幫我洗牌試試看吧。”厄蘭把淨化用的白鼠尾草按在小罐子裡熄滅,把牌遞給凱斯。
占蔔的方式有很多種,最直觀的是水晶球,因為好看又神秘,占蔔店也愛用,可以多割韭菜。
厄蘭依舊喜歡最古老簡單的撲克牌。
“怎麼看得出它願不願意?”凱斯來了些興緻,他接過牌,感覺有點沉,除了背面圖案好看,跟普通撲克牌沒什麼區别。
凱斯洗了幾下牌,背面朝上,最頂端那張竟若隐若現出來了彩色小醜圖案,小醜對他龇牙咧嘴地笑。
“占蔔撲克牌是沒有大王和小王的,它在和你開玩笑,”厄蘭伸出手,“看來它挺喜歡你。”
凱斯微微一笑,把牌放在厄蘭手心裡。
厄蘭又洗了洗:“你有沒有想問的事?”
凱斯并沒有什麼想問的事,讓他信這個還不如某點“我命由我不由天”那套。
對于厄蘭的盛情難卻,凱斯想了個事:“那就問問我和基斯的事吧。”
厄蘭垂下眼簾掩蓋心裡的不爽,真不知道他那個表弟有什麼好的,一點巫術都學不會,他暗暗深吸了口氣。
“你選一張。”厄蘭把牌分成兩疊。
凱斯随意選了左邊最上面的那張,是黑桃7。
“7?這是什麼意思?”
“數字不重要,看顔色就好了,黑色代表不詳,紅色代表吉利。”厄蘭兩隻手指捏着那張牌,挑了挑眉。“看來你們的結局并不太好。”
雖然凱斯不信這個,心裡依舊堵得慌,外面還在下雨,雨聲打在窗戶上,他沉默着。
厄蘭表面有些惋惜,心裡高興得不得了,他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嘴角,他用叉子插了一塊玫瑰糕:“你也不用太過在意,船到橋頭自然直……這麼好吃的東西應該分享給平民們。”
“你可以讓人再做小一些分享給大家,以後放到民間市場,這樣大家都能銘記你們結婚的時候。”厄蘭閉着線條優美的嘴唇咀嚼着玫瑰糕。
“你的提議不錯,我先告辭了。”凱斯道别後便離開了。
女仆送凱斯出去,順便帶上了門。
厄蘭一個人坐着,他的手指在祭壇上敲了敲,把翻出來的黑桃放進去。
為什麼不算算他和凱斯呢?他也喜歡凱斯。
厄蘭當即給自己算了一卦,他洗好牌後抽出了一張按在桌上,遲疑了半晌才翻動一個角,他覺得他們之間可能性太小了。
那個角露出了的紅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