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後，教皇和範森主教帶着凱斯二人的結婚證來到皇宮的小會客廳。

小客廳是接待少量的客人議事時用的，面積比較小，天花闆隻有一盞吊燈。

凱斯和亞當來到小會客廳，教皇坐在單人沙發上，一紙證書放在手邊的茶幾，範森站在教皇旁邊。

亞當進來後，教皇和範森行了個禮，随後教皇便直接說到：“這事還得問問基斯，請陛下派人把基斯叫來。”

亞當微微一笑，在另一個單人沙發坐下，在他眼裡這隻不過是走個流程：“師父說得對，起碼得讓基斯知道。”

“你去把基斯王子叫過來。”亞當吩咐一個宮女道。

凱斯看着那張結婚證，心裡有些不安，如果基斯不同意的話，他們是不是不用離婚？

按規則來說，皇室和皇親國戚的結婚證都要放在教皇那裡，自己不能拿。

按教會的話說是上帝見證的婚禮，一般情況是不能離婚的，除非死了。

規矩是人訂的，有些朝代國王可是離婚次數最多的人。

宮女跑去通知了，等了一小會，基斯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他穿着綠色的刺繡宮袍，臉色憔悴，像幾天都沒休息好，眼眶有點紅，似乎剛剛哭過收拾好情緒匆忙趕過來，他站在門口内的幾步處，和裡面的人保持着距離。

“基斯，過來。”亞當示意基斯再靠近一些。

基斯走過去，亞當把那張紙給他：“這是你們的結婚證……”

亞當想問他同不同意離婚，他還沒說完，基斯就撇開頭去，不想多看一眼，用幹澀的聲音說道：“留着做什麼，燒了吧。”

“為什麼？基斯……”凱斯一時間難以接受基斯的冷漠，他還想挽回這段感情，他朝基斯走過去。

基斯從亞當手裡扯過結婚證往旁邊挪了幾步，避開凱斯，他轉身看向凱斯，手心裡騰起一簇火焰，把那張紙燒成灰燼。

黑色的灰燼從基斯手裡飄落，凱斯聽到自己心碎的聲音，他還是想和基斯在一起。

基斯眼裡隻有失望和傷心：“沒用的東西就燒了吧。”

“你這倒有幾分像我兒子了，哈哈哈。”亞當鼓了兩下掌。“别太難過，父王再給你找個未婚夫。”

“不必了，如果教皇能收我進教會也不錯。”基斯說道。

教皇眼裡有幾分詫異，但他不能收基斯，進教會當聖職人員是不能結婚的，萬一亞當以後用基斯去聯姻之類的。

其他人看着他，他點了點扶手思索了一個折中的辦法：“這樣吧……基斯王子如果覺得宮裡太無聊，可以搬去和範森住，他那裡清淨。”

加上基斯和範森兩人關系好，範森又是他徒弟，好拿捏，基斯想住多久都行。

教皇回頭看了看範森：“你意下如何？”

範森笑了笑，他也覺得這個主意不錯，宮裡太亂了：“師父的提議很好，基斯可以随時來我家。”

基斯點了點頭：“等我收拾好東西，這兩天就搬過去。”

凱斯很想說他反對，但是基斯不想和他呆在一塊，他感到很煩惱也很煎熬。

“既然大家都同意，那就這麼辦。不愧是教皇陛下，一句話就為我排憂解難。”亞當稱贊着，這個法子妙極了，可以把凱斯兩人分開。

“我先告辭了。”基斯告退，他快步走出了門口。

凱斯追了上去，兩人走在漫長的走廊裡，他喊住基斯：“基斯，等等。”

基斯回頭看了一下，步伐變得更快，似乎想遠離他。

凱斯隻好小跑着緊跟上去，他拉住基斯半藏在寬大袖袍下的手，基斯掙紮起來，他緊緊把那幾根纖細的手指撰在掌心裡：“你一定要和我離婚嗎？”

拉住基斯的手才發現對方已經不戴他們的婚戒，而他還戴着，像個小醜：“你怎麼這麼狠心？”

“你放開我。”基斯甩了幾下沒甩開，凱斯幾乎要捏碎他的骨頭，他用另一隻手掰着凱斯，可惜他的力氣還是太小。

“我們不合适，在一起隻會增加雙方的痛苦。”基斯停下掙紮。面露幾分痛苦的神色，這是他哭了幾天總結出來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