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愛感化的戲碼演得不錯”,影帝本人看見都要誇獎的地步。
“艾茉看見一定招聘他做形象宣傳大使”,不過那小祖宗不在了。
“不守護世界還能做什麼?”廚房裡傳來悶悶的低語。
“我六歲就不犯中二病了,想不出來”,她說,“和人類一起毀滅吧,哦,得拉上明離陪我。”
明離明确表示不想跟她死一起,所以還是商讨守護世界。商讨對象是白癡,她後悔接爛活,但是白癡赢了一次。
“我們不是為了守護世界啊。”
“世界就是世界,守護不守護都是世界,世界才覺得我們傲慢呢,小小人類口出狂言。”白癡的腦海中短暫出現充滿哲思的智慧。
“你說過的吧,世界是可能性之一。”他手握遊戲柄看向明離,“我們手中有另外的世界。”
沙發上朦胧的遊戲機電子音,碎碎細雨下微澀的起泡酒,杯瓶碰撞“叮叮”響。
白澤被吵醒走出卧室,看見自己的客廳被不知道什麼時候到訪的不速之客霸占。
“放棄這個可能,把另一個可能建設好。先進的替代比守護破敗更徹底更快捷,于完全主宰另一個可能的我們更方便。”
“至于人類,本來就是哪裡有生機就朝哪個方向跪拜的物種。隻要他們不搗亂,歡迎光臨新世界。”你們三個明明知道,人心就是忍不住作亂的東西。
搖晃的吊籃秋千上窩着閉目養神的明離,逐漸平緩的呼吸蓋過白澤心中黃粱一夢的空歡喜。她還在。
“哎呦,影帝大人醒了,有人在你們的酒裡下料了,你知道是誰嗎?”一隻狐狸。
“人到中年想好好表現是要用些手段,不過明離是帶了先生回來的吧。”一個白癡。
“廚房裡還有一個梨,有人要吃嗎?”還有另一個白癡。
艾茉搖晃着酒杯大笑,“你想跟我們誰分梨?”
……
“實驗超出預期,不能外傳,人類必須受到限制。”
……
“有叛徒。”
……
“什麼狗屁進化,不過是一群野蜂亂舞。燒死吧”。
“有隻蜜蜂抓不住。”
“為什麼?”
“維度是可能性的疊加。”
“聽不懂!直接告訴我們負責處理什麼。”
……
“愚昧地把自己的決定當做世界本身的趨勢是人類被允許的最大奢侈。我們已經是最富有的人了。”
“我們不是被稱為神嗎?”
“是有代價的。”
“我們失去了全世界,僅此而已。”
……
白澤相信他們會死,但不相信他們失蹤,曆史書上一筆帶過更說明問題。明離一向要求執筆人客觀記錄,他們三個失蹤的時間在危機之前,梁海山一直記錄到明棠和柴霄被封進副本,那時001也還在。此前發生的事應該有确切記錄。
夢弧系統沒有,X特區沒有,隻有可能是迷榖系統。狌狌的記錄是補全視角的關鍵,必須有人通關副本,下一座登陸城才會降臨。
白澤朝那杯皮爾森啤酒走去,“李暮裡。”
“嗯?”
“白澤!”魏含被黑紅色的氣息纏住脖頸。
“義父,您怎麼露面了?”李暮裡原以為他要和在加油站副本一樣等到最後。
“義父?”魏含腦袋有點亂。
“來看看你。”
白澤将魏含挪到一旁放下,李暮裡示意魏含先到别處,他身上有直播鏡頭。
“那個是?”
白澤胸前的口袋裡裝着一隻毛線醜兔子,“給你。”
李暮裡輕易拿到副本隐藏彩蛋,“有個活着的爹真好。”
“你最好不是在罵我。”白澤将三月兔送給他。
“我說真的。我從小爸媽就病逝了,後來我也得了病,關于他們的記憶完全消失。”李暮裡雙手接過三月兔,“第一次收到柔軟的娃娃。”
李暮裡從三月兔身上聞到甜酒味,酗酒的毛線娃娃?
“你家裡有别的長輩嗎?”
“我奶奶,她最常送我的禮物是雞蛋糕,但我最喜歡的是奶奶的懷抱,都是柔軟帶着香味的禮物,雞蛋和面粉發酵的味道,羊脂油的味道,老人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