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弧系統推算的結果，第三位主神和001設計的程序會因為教院的介入更改原本的世界觀意志。夏天銀的戰隊正是因為教院指揮他們進行遊戲才被送往星期三。」

副本靈敏程度遠高于第一站副本和加油站副本，第三位主神對遊戲制作的精密程度登峰造極。

夢弧系統中的意識體都在程序運算當中，行動是否出于自身意志也在監控中，【兔子洞劇場】副本的隐藏要求是玩家必須用自身意志玩遊戲。

“你們的提示還有用嗎？”

「我們闡述客觀事實，不做主觀引導。玩家自身的判斷屬于自由意志，副本世界意志不受影響。」

教院改做遊戲解說，隻在關鍵信息上圈重點，不直接指揮行動。教院被逼到擦邊遊戲規則，主神和執行者們都很固執，沒有人肯放手不管。

“指望不上你們，辛苦費不能少。”

「那是當然。遊戲進行中打款會被認定介入遊戲，副本結束後結算。」

“不接受延時付款，你們打到002的賬戶。”主神可管不着李暮裡花男朋友的錢。再者說，沒人會賴林秋深的賬。

“拯救人類這種事，真不适合我。”

「但是賺錢适合你。」

“說的對。”李暮裡從系統商店買容器，每一筆消費都計入親密度，親密付開放額度越高，“接下來我要做什麼，你們隻能看着喽。”

「拭目以待，顧問先生。」

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

天和昨天一樣是一塊一塊黑的，仿佛國際象棋的黑白棋格，全部翻轉成黑色。聚集在工廠上空的星星牽引着黑水潮汐，工人們照舊摘下星星放進管道。因為損失慘重，今天要補上更多。

“我是一個粉刷匠，粉刷本領強，我要把那新房子，刷得很漂亮，”李暮裡坐在星星上唱着走調的兒歌拿黑泥糊星星。

“顧問先生？”

“你好啊（笑）”，李暮裡哼着小曲粉刷星星，“我是一個粉刷匠……”

“顧問先生，你幹什麼呢？”

“我來通知你們快跑，一會兒下雨。”

玩家不明白他在說什麼，“我們能幫什麼忙？”

“你們啊，保護好自己，能有多好有多好。另外誰有空間傳輸的技能，有償招工。”

李暮裡丢出幾個孢子罐扔向追過來的高帽保安，飛機被孢子吸收，連續墜毀。

“定金就用這個，如何？”

玩家進入兔子洞時被變大和變小的選擇分類，留在星光工廠的變小玩家沒有一萬也有五千，挑出個别有空間傳送技能的玩家不難，最好是範圍傳送。

“顧問先生，好久不見。”

李暮裡收了笑，“遇見你還挺意外的。”

“不意外呢，顧問先生，”向日葵異頭男人朝自己的花頭噴香水，整理葉片，“這樣好的星星不是總能看到的。”

“楊玉環讓你來的？”李暮裡聲音沉悶。

“好久沒收到主人的消息了”，樊昊收起香水拿出鏡子，“哦，對了，我還帶了小桃花的作業。”

樊昊從鏡子裡拿出作業遞給李暮裡，小桃花被真正的楊玉環帶上天空城後一直缺課，但樊昊還沒忘記自己的學生。

李暮裡替小桃花謝謝他。小桃花确實需要作業轉移注意力，她快陷進《山海經》了。

“你在工廠幹什麼？”

“看星星和等你。”也有一部分是為了蘑菇，搞藝術也要吃飯。

「一如既往浪漫」

「莫名養眼」

「終于能看到顧問先生的鏡頭了」

「咦，好多保安」

「能讓我對S區有好感的隻剩樊昊了」

李暮裡手中飛出卡牌，孢子撒在空氣中漂浮。

“隻有你一個人嗎？”李暮裡需要将整片天空的星星都遮住。

“不是，但隻有我一個就夠了。我要知道你具體的計劃。”

李暮裡對楊玉環和他的人都表現出抗拒，“算了，我多找幾個人。”

玩家和保安火拼，魔法使召喚巨龍，雇傭兵的重挺機關槍“嗒嗒”不停，電磁炮照亮天空。李暮裡面龐被火光照亮，這裡不缺想活的人。

“【星月夜】”。

天空在藍色和黃色的漩渦中淪陷，星星和月亮仿佛變成一束反複遊蕩的光線在擴散，歪曲的長線、破碎的短線，二者交互，夜空變成眩目的奇幻景象。

星光工廠變成畫布上的村莊，星星、月亮和希望的光暈不停掙紮着釋放，始終未能抵達村莊。那裡一片黑暗。

雲霾和夜空形成的漩渦不停吞進吐出，困惑、解脫、痛苦不停纏繞。大篇幅的瘋狂和悲傷佯裝流動，實則一成不變。

面對扭曲變化的自然現象，人們堪不透其中奧秘，在二維夜幕下，人們頓時生出一種絕望。

李暮裡看自己的手，有一圈白色的邊緣，像剪下來的字做成的拼貼畫。樊昊的技能把星光工廠變成了二維世界，包括玩家和他自己都變成了二維紙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