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容，進來伺候茶。”

漆容，穿一身執事裝的黑發楊宅管家，楊玉環特意帶出來的。

“還能這麼喝？”

“好像是不太一樣，耍的好看。”

A大學園區普及第七區的合成食品機，在菜品上沒多費事，調料和原材料放進去，菜都做的差不離，還有L區的消暑小吃菜單可以選。

“002你怎麼能允許公共食堂接待？”

隻聽他柔和的冷漠敷衍：“好哥哥，還是你周到。”

衆人聽002套近乎噤如寒蟬。屏風外學生們分好餐食，什麼也不說站在走道中間盯着警員們吃飯。雙方都有一種掀桌沖動，莉莉斯在也都不敢。

“人沒到齊。”

莉莉斯不滿意。

“局長，監獄裡的人呢？”

他要的人是牢裡的堆區業主，掃把星和魚破冰在F區是接願隊成員，和莉莉斯是熟識。

“罪犯是危險分子，大型集會不敢帶他們。”

分區總局長章燎堂堂過江人物入坐左二席，老臉一張也要挨巴掌，站在莉莉斯身旁的楊玉環代勞這一掌：“說錯話可以，别辦錯事。”

清澈響亮的巴掌不止打在局長臉上，更打在衆人心上，神不可忤逆，神自有深意，神不需要人說長短。莉莉斯默許楊玉環的行為，吹散描金琉璃茶杯裡的煙氣悠悠然喝一口。

早聽說莉莉斯的殺神稱号，脾氣冷漠乖戾，不喜歡别人在他面前提起前身拓荒顧問。如今對比，拓荒顧問的溫和病弱是一劑溫養的良方，神聖的莉莉斯則是不管不顧直達病竈的特效藥。

章燎立刻派人去拘留所帶人，三個代理業主卻在牢裡待的瓷實。

“敲山震虎，老幺肯定裝逼呢，咱等會兒，”魚破冰習慣了，三人擠在一起埋頭合計，見不到熟人絕不離開。章燎不是吃素的，萬一陽奉陰違給他們三個路上搞點意外，吃不了兜着走。直到花白頭發的老太太帶兵前來接人，三人才跟着走。

“奶奶，見了面怎麼說？”

老太太背着一隻手，手裡搖蒲扇，腳踩平衡車，臉上蒙着一層紗：“聽他說。”

四人身後跟着整整齊齊的一隊兵，往食堂門口一站口令聲震天，章燎就知道老太太來了，起身讓出座位，等老太太坐下才重新入座。

沈别山帶着三個年輕人進隔間，“神女，002，楊先生，章局長，老校長，給各位問好。”除了莉莉斯和林秋深都起身迎她入座。

“沈将軍請坐，”莉莉斯邀請沈别山坐在左一席，兩人眼神交鋒，沈别山見他這副打扮把孫子小時候穿開裆褲的樣子回想一遍忍住笑。

扮姑娘還挺俊，沈别山想。闊别一年，小孫子成神了，新演的哪出戲沒看懂。她愛聽戲，孫子愛演戲，人生如戲逃不出格局。

“神女高擡老身，老身是個實實在在的農民。”左為貴，她不能和林秋深對坐，走到左二席。

“小夥子，要份紅薯冰激淩，謝謝。”沈别山問漆容要了一份涼點心，“楊先生怎麼不坐？”

楊玉環穿了一身水墨紋的半袖襯衫，銀發編入金發扣放在肩膀一側，來到L區褲子也換成耐髒的顔色。日常在莉莉斯身邊垂半個頭陪侍。

“坐吧。”

“莉莉斯？”

莉莉斯指林秋深旁邊的空座位讓楊玉環過去，“都坐吧。”

掃把星、魚破冰、蘑菇蛋三個學生看了一圈不知道該往哪坐，都是人物！

林秋深指指章燎旁邊，三人猶猶豫豫坐過去。老鼠坐貓王旁邊，章燎暗想002什麼意思，罪犯和罪犯坐一起，他想提醒煙草案盡快結案，最好在這張餐桌上化幹戈為玉帛。

漆容負責給莉莉斯布菜，不過莉莉斯食欲不振，隻點一盤珍珠魚丸吃了幾口，漆容又給他盛兩筷子清蒸時蔬。

林秋深知道他離開藥物消化不了正常的人類食品，L區的作物都寶貴，他不想特意摘花破壞作物。教院做的藥糖還沒到，隻能吃兩口裝裝樣子。

衆人見他停筷也跟着停了，章燎等他開口。

“我果然還是不喜歡各位。”

蘑菇蛋被自己的唾沫嗆到，端起水往下咽。三人無法直視莉莉斯一本正經的模樣，低着頭硬憋。

“養他長大的地方，判他有罪的土地，充滿背叛的氣息，呼吸一口就覺得濁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