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齊的格子間裡如同喪屍般面容枯槁的職員異象鬼感受到一股邪風,江阿古麗甯願被特區要挾打黑工也不要跟002待在一起,那個男人沒有道德下限!啊啊啊啊啊啊!
隔間裡的林秋深攤一隻手,“她先糾纏我的”,特區讓江阿古麗打黑工贖人,江阿古麗過來勒索他,林秋深說自己有個孩子要養,“我也沒說謊”,他剛發現自己有身孕,身體裡有兩個心跳聲。如果是平時,胎兒的心跳聲一出現他就能發現。
“走吧,”少年歎口氣還是決定繼續愛你。
林秋深眉梢挑起淡喜,微微挺起腹部,“要不要摸摸”,少年覺得他離開夢弧系統和那間辦公室,那些人之後活潑了。
少年配合地摸摸,隻有隐藏在社畜襯衫下的緊實腹肌,“會不會有危險?”和恐怖電影一樣懷鬼胎之類的。
“回去切換身份試一試。”
“走吧。”
“現在不能走,扣工資,三千塊呢”,林秋深想體驗真實社畜的平淡生活,在廁所摸魚,掏出煙盒想起自己是孕父又收回去。
他什麼時候為錢發過愁,上班有瘾。少年牽他走,“給你發靈活工資。”
“我去遞假條,”該走的流程總是滴水不漏,孕假條規規矩矩交上去說明要去「醫院」産檢。
林秋深的身份切換需要達到固定條件才能産生收益。社畜固定在「公司」每天八小時,被動獲得遊戲币;倡伎站在床邊提出一個要求任何人不能拒絕,床邊生效;孕父特征未知,正好去醫院查是不是鬼胎。
“去買個嬰兒床”。
“這麼早?”
“要。”
“買。”誰能拒絕林秋深呢。
西街滿大街垃圾,真正意義上的廢棄垃圾,到處都是廢棄老樓,站在醫院門口一股陰風襲來。
“東街也有醫院”,金發少年欲把人牽走,林秋深把人拉回來,“看着很有意思。”
“?”
目不斜視望着生鏽的大門裡面,他認真的。
少年撓撓頭,以前沒發現林秋深愛玩遊戲,醫院這種地方看着就容易出事,“先檢查,孕父不能受刺激。”
“裡面說不定有你要找的東西。”
“更不着急,不走把你丢了”,少年甩手,林秋深抓緊了,“不要刺激孕父。”
醫院門口的紅披發男人揮手拜拜,略顯失望,裡面準備了驚喜。不過很快醫院吞進去别的玩家,朗元元跟在一個迷彩衛衣後面玩去了。
東街的醫院明亮正常,到産科看過之後林秋深腹中空空,少年眉頭擰起來:真是鬼胎,剛剛進去西街醫院準出事。
林秋深看起來有點失望,橙黃的路燈落入眼底,眼中暖熱流淌着蜜意,黏稠,滾燙。
少年問他,“在想什麼?”
“我們好像剛開始經曆戀愛”,在那之前半真半假地把一切都做了,設局、隐瞞、威脅,在床上掐脖子,扇巴掌,打架,就像88說的,仇人和愛人不沖突,“我好像辜負了那時的你。”
金發少年一直牽着他的手,“那時的你和那時的我,足夠勇敢和主動,該遺憾的不是我們。”
即使他變成現在這樣,轉移大部分感覺神經元,無法想象的骨肉分構感,依然兼容着去肯定。賭徒最後一局AII IN,仍然牽着自己的手,“後悔嗎?”
“賭你喜歡我的概率比後悔大,你喜歡看到我赢呢,”金發少年吸吸鼻子打個噴嚏,兩人漫無目的地遊蕩。
黑發下的眼神愈發黏着,“我有門禁。”
家庭倡館十一點關門,客人可以留宿。
“那個特征聽起來蠻好用,你要什麼我都給,不許對我用。”
林秋深想保留倡伎的特征,暫時沒有贖身,“把你的夜晚給我。”
金發少年想自己還有多少時間可以停留,歲月沒有磨蝕的俊美近在眼前,如果林秋深不是002,該是風韻成熟帶點神經質的萬人迷……沒有如果,他不能被人輕易觊觎,要花三百年等自己去賭一場。
微弱的聲音劃破寂靜,一群人跨過隔離帶進入東街,兩人立刻躲進陰翳中。那群人是到東街來翻垃圾桶的,東街的垃圾更有價值,西街的人不惜被巡邏機器保安追殺也要過來冒險。
“時間還早,請你喝一杯,”少年抓着林秋深躲進東街酒吧,豪奢的屋子裡隻有搖曳的燭光,人們的身影在燭光和晶瑩剔透的酒液中蒸騰出一股紙醉金迷的絢麗。
侍者端着瓜果時鮮放到兩人靠近吧台的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