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土每一方勢力都心知肚明，支持該理論不過是要把權力從神手裡接管罷了，連同依仗神的名義活動的教院執行者一并祛除。潘多拉組織成員是人，人不會都要求自己盡量公平，人人都想借此分一杯羹，真正的神降災難是從異象出現開始。

主神朗昭的神明遊戲，親自封授的樹靈神明，倒向潘多拉的叛神拉開新一輪争鬥序幕。

“你是什麼東西我還不知道呢，一團會飛的芝麻糊！”

高繕照尤其不能理解格爾尼卡的存在。

林秋深用手指撫摸格爾尼卡，“普通人類和普通人類接觸最合适，我們該落幕了。”溫和包容但清新，像一株植物接受自己枯榮的命數，暮願意陪他走最後一程，已經是殺戮累累的002最美好的結局。林秋深從沒想過自己有善終。

高繕照“嘁”一聲，“廢土離不開你，003不足為懼，林秋深你等着！”高繕照一定證明林秋深不會沒落，一定證明他被需要，自己就是讓他繼續作為002的理由。

“暮不會是用來撫慰你的複制品吧，神把莉莉斯回收又捏了金毛出來？”高繕照轉念一想總覺得不簡單，“他們是不是在監視你，要是被控制了你就眨眨眼？”

有時候林秋深挺想謝謝高繕照，“與你無關。”

格爾尼卡被摸的太舒服了，擡爪打了林秋深的手指，林秋深又撓了撓小貓的頭，小貓化成一攤黑芝麻糊喪失毅力。

“你堕落了，林秋深，你完了！”

“對，我完了，”林秋深從容地喝咖啡，給高繕照也遞一杯。

002這樣的存在消失才說明廢土真的好起來了，林秋深很高興他完了，他被替代了，泡在溫柔鄉裡被愛人處決。

高繕照惱怒地看了好幾眼林秋深的溫和蜜色眼眸，像看一具放縱生活、英年早逝的漂亮屍體。不知怎麼看出了滿足，竟讓人覺得心口一瞬間抽痛。

可是我是被放在你的對立面，高繕照想，你落幕，我又算什麼？若不是站在你對面，高繕照就是毫無理想的工具。

“……”

“林秋深，你死的時候帶上我，我想跟我的理想長眠。”

“那你盡量活的久一點，”林秋深還有好一陣要活，“我說真的。”

瑞鳳眼中疑惑一會兒明白了，“嗤哈哈，我們這群怪物為什麼要為了人和神争來鬥去？”因為他們出生又因為他們死去，在苦痛裡找意義。

“暮也在找讓你善終的落幕，常常令我感到忮忌，懷疑他現階段更愛你，”當你的伴侶愛着很多人的時候，你既擔心他對誰都漠然，又擔心他有所偏愛。林秋深說的坦然，高繕照聽的怔愣，這裡有兩個沒想過自己有善終的人。

“你嫉妒我？”

“呵，我有什麼可嫉妒的，”高繕照自嘲地哂笑，“你無非是吃醋了，不怪他，倒怪我。”

林秋深沒有辯駁，高繕照口無遮攔卻總是一語中的。

紅蝶落在格爾尼卡脖後，朗元元靠着茶台看兩人，明明最在意的是自己。這兩人于觀察者如滄海一粟，朗元元卻要看着搭檔的目光更多放在他們身上。誰讓暮還在上“幼兒園”呢！

“你打算藏多久？”

“你們藏人不費勁，帶着我呗，”高繕照伸頭過來，林秋深張手給他推回去，“你不老實，忍不住招三惹四，麻煩不斷，我們沒有無償為人擦屁股的業務。真想躲開進異象就是了，你是王，在異象裡更安全。”

不是所有異象都需要拔出，部分異象因為危害小，有一定野區，被保留下來當體驗項目。目前已知異象有特殊的進入途徑，通過固定咒語或者特定姿勢、儀式等到達異象中的指定地點。

“可是塗鴉街很無聊，”高繕照靜不下來，一個人待着太可怕了。躲進異象誰也找不到，沒有危險就會被放置忽略，更沒有人管了。

所有人都把他當麻煩。

“暮打算常駐異象。”

“哦！那間酒吧是好東西，他本人還能辟邪，要不跟我同居吧？”

在正宮面前要當三，高繕照不知死活地無視林秋深的黑臉，于是被林秋深用藤蔓五花大綁扔進辦公室。

“吃飯喝水、上廁所的時候會幫你解開，在那之前就這麼待着。暮還是心軟，但我不會。随你有什麼陰影，我不在乎。”為了讓暮治療不麻煩，林秋深暫時不對高繕照的身體做任何破壞。

格爾尼卡邁着碎步跳上氣墊床，在高繕照背上踩一踩盤成一團躺下。

「喵：我們會照顧好他的。」

朗元元：沒有“們”，讨厭髒東西，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