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松澎湃的年輕音調,年長者的啞弦奏不出的明快。
周載酒不自覺被清雅俊逸的金發年輕人吸引目光,那雙眼睛也非病盲般死沉可怕,明晃晃的兩顆騎士灰尖晶石,琢面反射明亮的光。
味道——春日陽光下會有的溫度,混雜萬物生機勃發時,拉長生長時,稱不上香味的寡淡味道。像是新紙币的味道、曬過的被子味道、鼻尖捂進小貓肚皮毛發時聞到的味道……一切令人舒心的仿佛帶有溫度的味道。
“來了,這位是你周叔叔。”
太損了,林秋深。暮一邊腹诽一邊揚起禮貌謙遜的笑和周載酒打招呼,“周先生,您好。”
“你好,小暮,一起泡會兒嗎?”周載酒問出口之後立刻後悔了,他怕看到年輕人精壯的身體和緊實的皮膚。勤勉的鍛煉保養終究抵不過全新未使用的好身體。
暮下意識微扯衣領想遮住什麼,臉色羞紅。
周載酒看在眼裡,暮穿着高領打底衫,掀開那片欲蓋彌彰的布應是十年相思入骨的重度耕耘,片片暧昧。
“謝謝,我就來看看深哥,不打擾你們聊事情了,”暮眨眨眼,隐藏一絲落寞,周載酒都要懷疑他其實能看見。
“深哥,我,走了,”暮走時和進來的音調完全不同。
周載酒聽着年輕人試探的語氣沒來由心疼他。十年之後到底不同了,彼此缺席十年,所交往的人,接觸的人和事都不一樣。
暮走了,但周載酒的印象全然改變,見過暮之後林秋深在眼中也沒那麼高不可攀了。世界上令人念念不忘的除了白月光和朱砂痣,也許還有一種是金暖陽,月色與雪色之間還有一種陽光的金黃。
“周兄,我先失陪了。小孩年紀小,想的多。”
周載酒晃神,“啊,你去,去吧,下次方便了請你們一起吃飯。”
……
“哈哈,周先生跟你是同一挂的,”暮不難想象周載酒對林秋深的好感來自于哪,遇見同類中更強大的存在,忍不住向同類靠近。
“臉紅演得不錯,”暮的一番生澀稚嫩小劇場讓周載酒改觀。
“你身邊沒有強取豪奪的類型嗎?”
“在地獄吧。”
強不過,更别說奪。
“這麼有安全感,我怎麼吃醋啊?林秋深,你說我怎麼從來不吃醋?”
蜜金瞳中釀出微甜笑意,“原來是我的問題。這是我的優點,不改。”
暮拉着他的手,自然而然掐起脈。
“醫生一直掐着脈不說話很吓人,怎麼了?”
“腎虧。”
“……”
“補補吧。”
“啧,”短暫惱火之後林秋深甩開他,不給碰。
“林秋深,你喜歡什麼口味的營養劑?”
“諱疾忌醫可不行哦。”
林秋深心裡想把暮幹死算了的想法又冒出來,單手伸進暮脖後的金發之下,在後頸捏一捏:“206教院執行者檢查過我的身體,需要禁欲一周,你消停一陣。”總是趁人之危挑逗,林秋深也是人啊。
“噗!哈哈,哈哈哈,”暮實在忍不住,被林秋深擡手打了後腦勺。
“你怎麼跟老師解釋的?”
“我說,你着急休孕假。”
“……”
這下好了,兩個人都擡不起頭了。
若無其事并肩走了一陣,暮沒忍住,一個人先開始笑,兩個人一起破防。
“咳咳,别笑了。”
“不笑不笑,”暮很想忍住,但是側臉看見林秋深認真的神色,臉扭向一邊抽搐。
“喂~”始作俑者還有臉笑。
“我現在很懷念某人第一次”,林秋深的嘴立刻被暮捂上。
“我不笑了。”
「002:懷念某人敏感到吻幾下就有反應,害羞的不行。」
“林秋深!不許揭老底!”暮捂着他的嘴眼神警告。
晚了,林秋深用藤蔓箍着暮放到床上,摟進懷裡,幫他回憶。
“某人總不敢正面看我,就算我讓他坐上面,他也低頭不看我的臉。明明平常總不自覺盯着我看,色膽包天。”
暮閉着眼睛聽,耳根發熱:“某人是抱抱精,一天到晚要抱。一早練兵回來他要抱,晚上睡覺前還過來強制抱。”
林秋深:“藤蔓都喜歡絞東西,抱着舒服。”
暮回想起來林秋深特别喜歡摟着自己,“對哦,我說你怎麼總喜歡抱我。”
林秋深:“你總愛咬我,不記得了?”
暮:“誰教的?”
林秋深細數暮的種種罪行:“我沒教你打架,沒教你拆家,沒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