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秋深看了眼時間,發了一條讓高繕照有時間回消息的留言。
「高繕照:你們兩個沒有夜生活嗎,他不行還是你不行?」
高繕照三更半夜正爽着呢,難以理解三更半夜還有正經事的人。白天多正經的人在三更半夜都應該幹點不正經的事,要麼殺人放火,要麼打家劫舍,要麼夜夜笙歌。這個點還有正經事兒八成過勞死!
“深哥,睡吧。”
林秋深終于安心睡覺了。
近兩天暮待在公共醫療艦和A15軍艦活動,得了假期就和林秋深待在一處。林秋深抽出時間幫暮洗頭發,摁出兩三泵洗發液揉搓滿頭金發,“你的頭發又長了。”
淺金色卷發從腰後長到臀部,頭發是暮的某種标志,即便修剪也會恢複到原有長度。
“人閑長指甲,心閑長頭發,沒有那麼多要惦記的人,頭發自然就長了。人貴清閑,好事一樁。”
暮捧起泡沫往林秋深臉上吹。
林秋深用藤蔓捆住他的爪子,“還沒洗完,一會兒扯到了。”
暮:“林秋深,你想過怎樣的一生?”
“想問我接受什麼樣的死亡,”林秋深對他話裡的意思全然明白,“如果可以選,最普通的,和你一起。年紀差不多了,飛來橫禍也好,壽終正寝也好,可以了。”
暮:“我們在熱帶的海邊開個小賣部,賣最普通的日用品,養一隻狗。周一到周五營業,早上十點才開門,下午五點就關門,帶着狗去海堤釣魚。周末關門去逛街,坐船到海上看日落星起。
深哥,你覺得好嗎?”
林秋深:“不錯,穿最舒适透氣的衣服散步遛狗,買菜做飯,聽聽音樂,看看泡沫劇,養些花草。坐在櫃台後面打盹兒,做點小東西。除了需要日用品的普通人沒有人打擾。等到滿頭白發好像也隻是睡了一個午覺醒來,兩個人推着輪椅走過黃昏日落,路燈亮起時剛好到家。”
兩人談論着不知道多遙遠的未來,現下隻有未盡事項需要一件接着一件處理。他們不能逃避,不能安睡,為了那樣的未來直面現在的一切,為了更快抵達未來,他們不能退出。
冬短夏長,日月換新。密林裡除了冷不見冬,到處森綠不見幾片枯黃。
一年到頭終于休上幾天年假,李桃花纏着哥哥們玩煙火。暮和魏齊天手搓了幾根冷煙花,密林裡的植物見不得火光,他們到軍艦上玩。到軍艦上娘娘們不樂意,她們也要玩。
“引線,火藥,要什麼有什麼,今年見不到年末的打火花表演着實遺憾。”
“玩嘛玩嘛,桃花娘娘記得拍照啊。”
李桃花在海邊盡幹導遊了,拍照的活賊熟, “拍呢,有沒有要合照的!我這有化妝品,可以畫紅臉蛋兒!”
“我來我來,看我給白象畫成芭比娃娃,白象你别跑,娘娘們讓你好看!”
暮找幾個易拉罐往裡面塞手搓糖果炮,魏齊天慫恿李桃花去點極短的引線,“噼裡啪啦”的火樹竄出幾米高,李桃花松鼠般彈到一旁。
龍行軍的航空艦甲闆上舉辦一場點煙花比賽,誰在點燃同樣長的引線後到煙花樹噴出之前跑得最遠就算獲勝。
“那些女人在熱鬧什麼?”
其他軍艦上的人好不容易獲得幾天清淨,反觀龍行軍無論什麼時候都熱熱鬧鬧。
“不知道,整天吵吵嚷嚷的。”
“打火花嗎?”
護士長缪存喜提早下班,龍行軍上的娘娘發消息讓她帶輪休的護士去玩,點煙花比賽的彩頭是空間鈕。
缪存喜:“臨時加的彩頭,以後就是密林裡的一套房呢!”
護士們下了班簇擁着讨論,龍行軍特意給醫護人員專門設置了别的賽程,例如易拉罐煙花燃盡前飛幾個針頭,掰開幾個安瓿瓶之類的。
“缪姐加油啊!一套房!一套房!”
娘娘們比完了自己的,給醫療艦上的姐妹們呐喊助威。
單笑影在醫療艦上望着那邊竄火花,感歎着,“一套房啊!”
“文玩街素蓮珠寶店剛流出貨,龍行軍這就拿來當新年彩頭了!這玩意現在三十平毛坯(普通款)30W一個,她們就當彩頭送了!”
“卧槽,我他媽能不能變個女的?”
蕭鳴玉受邀到龍行軍甲闆上吃龍鱗烤肉,第一次近距離靠近赤龍被熱浪烤得睜不開眼。身旁的龍行軍習以為常地往睡着的赤龍身上放肉片,攤開、刷醬、翻身,熟了蘸一蘸料汁就吃了。
“别客氣啊,盡興,不會烤可以招呼青蠍和白象,”織紅茵端着醬料盤子,穿着圍裙出來迎接,“可以打包帶走,請完顔将軍也嘗一嘗。”
林秋深原本在睡覺,李桃花強制好哥哥開機過新年。林秋深穿上大衣出門看見暮在人群中間搓易拉罐煙花,娘娘們和999教院執行者在甲闆上比組裝爆破器。
魏齊天呲着大白牙殷勤地幫白象片肉,眼睛時刻注意青蠍烤的油邊肉别被全搶走。
織紅茵拿起棧橋廣播傳呼器:“完顔将軍給送了半頭牛,兩隻羊!娘娘們謝謝完顔将軍和蕭副将!”
龍行軍的娘娘們不吝啬嗓門:“祝完顔将軍和蕭副将新年快樂!”
過不久,拓荒軍的航空艦甲闆上也放起煙花,食堂包了餡料豐富的餃子到處送。公共醫療艦上的無界醫生先收到龍行軍和拓荒軍的新年福利,之後P區警艦和A區軍艦也送了表示。
“還有人管我們無界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