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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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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北戰場。

定國公立于漫天白雪之中,遠眺着那正整齊操練的士兵,刀光劍影映在雪地,寒風刺骨。

半晌,他緩緩歎了口氣,轉身對身旁那位神情肅然的男子說道:“按着陛下的謀劃,咱們午後便該動身了。”

那男子微微點頭,面容陌生,正是易容喬裝的阮相。

他低聲應道:“晦兒早已備好,靜候溫兄一聲令下。”

聽罷,定國公凝視着眼前的阮丞相,心中不禁生出幾分感慨,眉宇間卻帶着不忍:“此事雖非小事,然陛下籌謀數月,早已天衣無縫。隻是……勞累了阮兄。”

“前些時日,夫人提及,皇後娘娘因此事憂思過重,近來更是心神難安。”

都是有兒女的人,又是多年知己,自然明白人心中對于女兒的牽挂。

聽了這話,阮相神色微動,卻不作聲,隻是微微撇過頭去,将那意味難明的目光隐入了遠處的雪幕中。

這漠北的寒風一向冷冽,吹打在身,沉重得讓他喘不過氣。

……他的寶貝女兒啊。為這局,這些日子以來,受了多少苦,忍了多少委屈?若非皇帝決意如此,他又豈會讓她陷入這般困境?

思及此,阮丞相心中更是難以自持,但即便再不願,他也無法違抗這大局。

定國公見他這個反應,也曉得木已成舟,再無回旋餘地,他隻輕輕歎息,遂擡手拍了拍好友的肩,“也罷也罷,此事也就快生定局。”

“往後便都是好日子了。”

這輕飄飄的一聲歎息,不知被呼嘯北風吹往了何處。

且見那風雪愈發凜冽,漫天鵝毛一般,堆積在結冰的山路,也遮掩住了兩人之間的默然與無奈。

天際盡頭的戰旗在寒風中獵獵作響,變局将起,而他們的心思,也在這漫天雪中被深深埋藏……

-

寝殿裡,窗外寒鴉低鳴,朝陽剛剛透過紗窗,照得一室朦胧。

阮如安輕薄的寝衣貼着肌膚,柔若無物的紗料幾乎感覺不到絲毫重量,她的身子軟軟地趴在穆靖南的胸膛上,聽着他緩慢而沉穩的心跳聲。

穆靖南一手随意地擱在她的腰間,指尖輕輕劃過她的背脊,帶起一陣微癢。

阮如安似是安眠,卻在這靜谧的氣氛中突然一陣顫動,猛地從夢中驚醒。

她的身子一緊,整個人微微一顫,雙目未睜,心頭卻已滿是驚懼。

方才夢中,她瞧見阿耶在戰場上深陷危局,鮮血淋漓,而遠處的旌旗飄揚,似有漫天風雪肆虐,場面混亂不堪。

心頭一陣刺痛,她的呼吸也不由得加快。

夢境與現實交織,她的手下意識地抓緊了穆靖南的衣襟,指尖有些發涼。

穆靖南察覺到她的異動,當即熟練地将她摟緊,安撫地拍了拍她的後背,語氣低沉溫柔:“怎麼了,安安?”

阮如安微微喘息着,沉默片刻後才低聲道:“無妨,隻是做了個噩夢。”

她的聲音帶着些許哽咽,仿佛夢境的陰影還未徹底散去。穆靖南垂眸,擡手輕撫她的發頂,柔聲關切問道:“是夢見了什麼,竟能把你吓成這樣?”

阮如安伏在他的胸膛上,聽着他穩定的心跳,勉強收斂住心中的不安,輕歎道:“夢到了阿耶……他在戰場上……”

她頓了頓,想起了先前穆靖南提起過漠北戰場上的局勢,忽然心頭一動,輕聲道:“阿南……阿耶還在漠北,不知如今如何?隻怕……”

她話未說完,穆靖南已然明白她的擔憂,柔聲打斷:“嶽父吉人自有天相,定不會出事。何苦還有定國公呢……”

阮如安輕輕應了一聲,但心底的疑慮仍未完全散去。

她蜷在穆靖南懷裡,仿佛是在汲取些許安慰,卻依舊覺得胸口那份沉甸甸的感覺無法揮去。

沉思間,她的手無意中摩挲着穆靖南的肩膀,指尖冰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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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殿外傳來輕微的腳步聲,緊接着李大監略帶焦急的聲音從門外傳來:“陛下,白祭酒與蘭寺卿在殿外求見。”

妻子在懷,安慰不及,卻還要去應付朝臣。

更言這局的幕後真兇他心中已然明了,如今不過是陪着人做戲罷了。

故而穆靖南聞言,眉心更是微蹙,帶着幾分不耐:“何事?他們不能等到開朝再說嗎?”

明日便要開朝,今日方才正月十四,可是開朝前的最後一日可偷閑的日子了,還讓人不得清淨片刻。

李大監躬身在門外道:“陛下,二位大人說此事緊急,實在無法拖延。”

穆靖南長歎一口氣,見阮如安還正一副神思不定的模樣,他手上動作溫柔,輕撫着阮如安的腰,湊上去輕吻妻子發間,柔聲道:“我且先去瞧瞧,你再睡會。”

可這樣一番鬧騰,哪裡還睡得着?

更何況外頭兩人多半也是來彙報蘭賢妃的事情。

思及此,阮如安從他懷裡緩緩坐起,眸光低垂,“我與你一道去。”

穆靖南捏了捏她的手,輕聲道:“無妨,你且在此處歇着,我一人去便好。”

語罷,見阮如安面上仍是擔憂,穆靖南又将人攬在懷裡親了親,安慰道:“莫要多思,安安。嶽父會沒事的,你好好歇着。”

話說到這份兒上,阮如安也隻能坐在床榻上,看着他換好衣裳,隻是許久不語。

穆靖南整理好衣襟,出門前仍不忘回身安撫道:“且安心,一切有我。”

言罷,他大步離開寝殿,阮如安盯着他背影消失在門外,心中卻依舊無法平靜。

穆靖南若真是如他所說的一般靠譜也就罷了。

皇帝出了屋子,守在外頭的冬兒自然便進了屋,等着伺候。

“你即刻去找小福子,讓他想法子出宮去同霍若甯說一聲。”

阮如安攥着手心,緩緩道:“務必讓他盡快查實白暨此人。”

人活一世,隻要有所往來,便會有破綻。

白暨一個小小祭酒,縱然後頭有程太尉撐着,卻也不該有這般膽量,敢這般明目張膽的沖撞上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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