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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救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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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上議事散去,群臣魚貫而出。

鎮北王覃淮卻伫立在垂拱殿外,目送着一襲深紫華服的阮如安緩步離去,他像是在掐算着時辰,一直到她即将登上鳳辇時,方才朗聲道:“皇嫂,請留步。”

阮如安回身,略意外地望向覃淮。

她和他可沒有熟到能私下叙話的程度。

鎮北王神情肅穆,取出一個小巧錦囊,遞到她面前:“此物,想必皇嫂必然認得。”

阮如安接過錦囊,打開一看,竟是一枚雕刻着梅花紋樣的玉佩,玉質溫潤,紋路隐隐泛着細微光澤,正是當年阿耶親手雕刻,作為家傳信物的玉佩。

她手上有一塊,阿弟手上也有一塊。

她指尖輕輕觸碰,眸中閃過一絲震動,卻很快隐去,擡眼看向覃淮,語氣平淡:“鎮北王這是何意?”

覃淮微微躬身,目光坦然:“皇嫂,還請随臣弟去一趟阮府。府中自有故人相見。”

阮如安垂眸,指尖摩挲着玉佩。

阿耶遠在北境,這隻能是阿弟給他的。

可鎮北王如何能與阿弟扯上關系?阿弟又為何會這般“信任”鎮北王,将随身的玉佩交付于他?

一瞬間,她腦海中卻浮現出許多零碎的片段——穆靖南書房中的夾頁詩文,上書“如日之升,如月之恒”,又有鎮北王的親筆書信;寒山寺中,遠遠一抹青衣身影匆匆離去……這些蛛絲馬迹在腦海中飛速連結,幾乎無需多言,她已然明白一切。

想起那時候她和霍若甯如何也找不到阿弟,這也就罷了,當時清流的那些人也未曾找到阿弟。

原來是在鎮北王府。

那些人就是有再大的膽子,自然也不敢私自闖入一品親王的府邸。

再言,鎮北王雖出身漠北覃氏,但覃氏與阮氏的姻親關系怕也在百來年之前了,到了後來,鎮北王成了皇帝親信,更是再沒與世家有什麼來往。

而那位出身太傅府的鎮北王妃…..就更不必說了。

鎮北王府,的确是個很好的藏身之處。

“果然如此。”阮如安低聲呢喃,随後擡起頭,冷然一笑:“原來真是你。”

鎮北王微微一怔,随即露出一抹苦笑:“皇嫂英明。”

他們都是聰明人,不需多說,自然也明白其中意味。

她将錦囊重新系好,緩緩點頭:“好,走吧。”

見阮如安點了頭,鎮北王這才側頭去低聲吩咐了一句,侍從應聲而退。

不多時,一輛低調而雅緻的墨色馬車悄然停靠。

車身雖無多餘裝飾,卻透着一股沉穩威嚴,明顯不同于皇室鳳辇的華貴張揚。

阮如安并未多問,踏上車時輕聲道:“你倒是準備得周全。”

鎮北王随即登車,恭敬答道:“皇嫂身份貴重,此事又非尋常,臣弟自當小心。”

車内空間寬敞,裝飾簡單,車簾垂落,将外界的喧嚣隔絕得嚴嚴實實。

其實依禮制,鎮北王本不該能與她單獨同乘一駕,但看着他的表情,顯然是有别的話想說。

多半,還是于他而言格外要緊的事。

故而,阮如安落座後,将那枚梅花玉佩收起,目光落在對面的覃淮身上,眼神銳利:“你倒是有心了。”

話裡話外雖是贊揚,卻也是陰陽怪氣兒。

鎮北王顯然是早就準備好了,也就是說,不管今日她想去不去,他也總能想到法子讓她一定去的。

雖然是去見自家阿弟,可這樣帶着逼迫意味的被動局面,阮如安是不喜歡的。

鎮北王端坐,語氣平靜:“皇嫂明鑒。阮府如今雖已解封,但眼線暗藏,各方勢力尚未退去,臣弟不得不謹慎。”

見他說得耿直,也未有半分彎彎繞繞,阮如安心頭稍放松些,又微微垂眸,指尖輕撫着那枚玉佩,似在感受它微涼的觸感。

兩人靜默半晌,她并未直言任何疑問,語氣卻不經意地帶着些試探:“當初阮氏出事,本宮自顧不暇,阿弟在你府上,應是極為安穩的。”

她說得坦蕩,倒讓鎮北王微微一頓,他很快反應過來,随後笑了笑,語調平和:“阮公子自入臣弟府後,生活起居皆有妥善安排,府中管事與侍從皆盡心竭力,還請皇嫂放心。”

阮如安聽着,目光微微閃動,仍舊未擡頭,隻是淡聲說道:“鎮北王府向來低調,與阮氏一向少有往來。倒是他想得周全,這般安排,不失為一處妥帖之地。”

她口中的“他”雖并未嚴明,在座的兩人卻也都知道,這個“他”究竟是誰。

聞言,鎮北王眸色微動,卻隻是低聲應道:“皇嫂明鑒,皇兄心系于您,自然事事皆以您的周全為上。”

說完,他像是怕阮如安聽不懂一般,他慢悠悠補充道:“若無皇兄決策,臣弟也難以獨自謀劃周詳。”

這一句“心系于她”,阮如安聽在耳中,心中似被輕輕觸動了一下。

她不是傻子,鎮北王把話說到這個份兒上,也相當于是在告訴她,如果不是因為她,穆靖南是會懷疑阮氏、也說不定是會對阮氏下手的。

畢竟,沒有她這一層,穆靖南自然也就看不到阿耶的一片忠心,也同樣看不到阮氏的小心謹慎、步步為營。

在外人眼裡,阮氏這樣的百年世家,在長安城裡頭輝煌燦爛了數百年,橫看豎看便都是眼中釘肉中刺,人人得而誅之。

譬如程築、譬如郭子寒。

而穆靖南原本也多半就是如他們這般打算的人,畢竟身為帝王,哪裡能容得下這樣聲勢滔天的家族長存。

幸好,幸好……

幸好當初她選擇了一條對的路,為自己、為阮氏、為世家。

思及此處,她緩緩擡起頭,目光直視鎮北王,唇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你倒是坦誠。”

對此,鎮北王神色平靜,回以一笑:“皇嫂聰慧過人,臣弟又何必隐瞞?”

聞言,阮如安沒再接話,隻是轉過頭看向車窗外,目光深邃。

心底,卻如漣漪般蕩漾開來。

阿弟的藏身之處顯然是他的安排——那人性情素來謹慎周密,哪怕外界風聲再緊……想來,也不可能讓她唯一的親弟弟置于險境。

這份深思熟慮的背後,是他對阮氏的護佑,更是對她的在意。

她的手微微用力,握住玉佩的動作顯得有些發緊。

心底那份微妙的情緒,既有幾分複雜,也帶着些許柔軟。

“保護阮氏,保護我……”

她在心中默念,某一刹那,她忽然覺得,他那些曾經讓她感到疏離的謀劃與隐瞞,此刻竟也變得可以理解。

是啊,他從來并非冷情之人,隻是有太多無法言說的無奈與決斷。

-

阮如安原本就不與鎮北王相熟,自然也就說不上幾句話,這一路上,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扯着事,又稀稀拉拉聊了些朝政,這才終于到了阮府。

正門前,曾經遮掩門楣的封條已然被取下,但依舊有些殘破痕迹未及修補。

冬兒攙扶着阮如安下了車,一側的鎮北王揮手示意,随從立刻上前,将厚重的朱紅大門緩緩推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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