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天的火焰湧向中間,程弦一動不動。弟子們緊張起來,像被捏住了嗓子一樣緊緊盯着場中。
合歡宗弟子得意笑起來:“貴宗少主看起來也沒這麼強,這一招是我師姐的成名招數,沒人能在她的火控之中逃脫。不過話雖如此,一動不動的還真就隻有程弦一個,這是被吓傻了?”
同伴附和道:“我當程弦是什麼人物呢,恐怕靈域第一的名聲是堆出來的吧,靈霄有的是錢,找人吹一吹程弦她也就揚名了哈哈哈哈。”
兩人一唱一和,說的大聲又欠扁。
靈霄弟子氣不打一處來:“你們閉嘴,胡說些什麼?你們不過眼紅我家師姐的名聲,至于什麼名聲是堆出來的,哼,恐怕是你們自己用過這個方法吧,不然怎麼如此清楚?”
“就是,今天我真是開了眼了,原來合歡宗還有這種手段,妙哉妙哉,在下佩服。”
合歡宗明顯被戳到痛點,有人豁然起身:“你說什麼!我們什麼時候買人堆名聲了?”
先前說話的靈霄弟子被他的大吼下了一大跳,接着所有靈霄弟子安靜下來。
一群人平靜地看着合歡弟子,空氣凝固起來。
被這麼多雙眼睛盯着,合歡宗弟子心裡發怵,重重的“哼”了一聲一甩衣袖坐下,老實了。
場面暫時維持和平,餘海月确實實力強悍,靈霄弟子心裡也有些打鼓,沒見過程弦出手的人小聲道:“少宗主她才突破金丹後期,會不會打不過餘海月啊?”
有人信心滿滿:“放心,你是沒見過師姐真正出手的樣子,别說同階金丹,就算是元嬰她都能讓對方吃不了兜着走!”
合歡宗弟子聽的心裡火起又覺得搞笑,這群人裝什麼裝,馬上就輸了還在這吹牛!
他還想開口說些什麼,嘲諷一下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人,餘光一瞥,驚愕的發現——火海中的白色身影卻突然如霧般散開了!
外人看不明白,餘海月離程弦最近,程弦消失的瞬間她察覺不對:她找不到程弦了!神識範圍内根本沒有她這個人的存在!
這隻能說明一個情況,程弦的神識強度遠遠超過了她!不……怎麼可能?她才多大?
心神震動之際,雙眼對上一雙清冷的眸子,餘海月一瞬間仿佛被那雙眼睛攝住,下一刻眼前一花,肩膀被重擊!
在合歡宗弟子的驚呼聲中,餘海月流星般摔下比武台,這場比試,勝負已分。
靈霄弟子歡呼起來,嗷嗷叫着相互擊掌,合歡弟子則是面色陰沉的去扶餘海月。
餘海月面色蒼白,她拄着劍起身,左臂無力的垂落在身側。
手臂酸軟疼痛,但這不是重點,修士受傷是家常便飯,這點小傷算不上什麼,她在意的是——程弦果然名不虛傳,像靈域中傳的那樣同階無敵。
而且她的眼睛……一瞬間仿佛漫天的冰雪下隐藏着火一般的灼熱氣息!仿佛她程弦才是火屬性一樣,是錯覺嗎?
不過程弦未用招式就能打敗她,那為何一開始不直接擊敗她,還與她周旋?
餘海月回想起程弦說的試探之言,眸色一動。她不會發現了吧?
程弦走到餘海月身側,伸手咔嚓一聲給她肩膀安上,餘海月制止要擋程弦的師弟,對程弦道:“多謝。”
程弦點點頭,準備離開。
餘海月卻用視線鎖定她,道:“少宗主,下次可否再邀你一戰。”
合歡弟子不贊同道:“師姐。”他們此次來邀戰是宗門的任務,應該做完了就走才對,但現在看師姐的樣子…她有些欣賞程弦?
程弦止住腳步,這些年許多人被她擊敗都表示不服,多會氣急敗壞的破防。指着她的鼻子罵她出生的有,拂袖徑直而去的也有。相比之下,餘海月倒是很有禮貌。
“當然可以。”
餘海月眉眼一彎,抛開戰敗的失落,十分大氣地說:“剛才我們隻說了我勝你,你把赫連洐讓給我,沒有說你赢了如何,現在你赢了,我理應也讓給你一個人。”
“我輸了,我把小徐讓給你。”
誰?程弦眼睜睜看着餘海月從她身後拉出一個大概十四五歲、面容清秀俊逸,正一臉羞澀看着她的合歡宗弟子,介紹道:“這是我合歡宗的外門弟子,天賦不錯,送你了,當個侍從也行。”
程弦大腦宕機,如果她沒有理解錯的話,餘海月這是要送個面首給她?
她在示好,就是這個示好的方式吧……
程弦明白她的意思。修仙界實力為尊,以她靈霄宗少宗主的實力地位,收幾個面首沒人會多說什麼,不僅如此,還會有人贊她風流多情,茶樓說書人會更喜歡講她的故事而已。
畢竟強者做事不需要理由,人們自會給她找一套完美的前因後果,或者塗上“強者就是這樣”的萬金油。
但問題是,她是個清冷仙子的形象,一直有人被她外表欺騙,以為她和她師尊一樣修的無情道。
這樣的人必然不可能納面首啊,那不妥妥人設崩了。
餘海月看程弦愣住,想起什麼,促狹一笑:“若是赫連洐鬧起來,你就推給我。”
多貼心啊,還要給她當擋箭牌。
程弦回過神來,這餘海月也太猛了,開口閉口間又是送面首又是替她找借口,啊,這,怎麼好意思呢。
不過既然人家餘師姐都誠心誠意的說了,那她就……
痛心疾首地拒絕道:“多謝餘師姐美意,隻是我向來獨自一人,身邊也不留侍從,徐師弟天資卓越,待在我身邊會耽誤他,餘師姐還是帶他回去吧。”
今天她收人,明天上新聞。
标題她都想好了,就叫:
《驚!靈霄宗少宗主程弦收合歡宗面首,疑似被奪舍!》
《程弦多年僞裝潰于男色:清冷仙子竟是貪欲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