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妹。”斐玉書到她旁邊：“你剛剛使出的招式……可是紫靈元君的成名式？”

得到肯定的答案後斐玉書有點自閉。

靈霄宗宗主把她的自創招式傳給程弦，看來是十分寵愛這個弟子。

修士非有大造化者不能自創招式，能自創招式的修士皆是悟性極高之人。

一般自創招式就可開宗立派，也隻有親傳子弟、修士認定傳其衣缽之人才能學習自創招式。

這一代靈霄宗宗主是上一代宗主弟子，上代宗主并不立少宗主，默許她們相互争鬥，紫靈元君最終勝出，成了新一代掌門人。

可能是不想再見弟子自相殘殺、也可能是及其寵愛程弦這個弟子、紫靈元君早早地就立程弦為少宗主，不容旁人置喙。

程弦施展天極鴻蒙印已頗有威勢，而這類招式往往需要數年時間練成。

程弦她才幾歲？不過二八年華，也就是說，她在剛剛踏入修仙之路時，紫靈道君就傳授她自己的成名式了。

當真是及其寵愛。

斐玉書面色複雜，玄冥閣少閣主之位他看似坐的穩穩當當，其實在陰影之中不知有多少師姐師兄虎視眈眈的盯着他，想将他拉下來，自己好取而代之。

人比人氣死人啊。

不過他很快就釋然了。

各人有各人的路要走，他從一衆天驕中殺來，也不需要誰的寵愛、誰的助力。

程弦回想剛剛的一幕，寒陰子似乎是認得師尊的成名式，才會如此驚懼。

這是……被揍過？

說實話那一招寒陰子金丹期靈力是可以抵擋的。

但他毫不猶豫的提升修為到元嬰境，不惜以被秘境排斥受傷的代價擋下這一招，看來師尊以前打過他，還打的很慘。

都整PTSD了。

程弦給斐玉書道謝：“多謝師兄出手相助。”

雖然沒幫上什麼忙就是了。

斐玉書被一雙目若朗星般的眸子盯着，破天荒的有些不自在：“沒有，我還要謝謝師妹把我推開呢。”

二人休整片刻，穿過大半個秘境，在日落時分趕到仙水陵墓。

靈霄宗衆弟子在一處略微平坦的山坡處安營紮寨，有的打坐有的猴子似的漫山遍野瘋跑，邊跑邊嘻嘻笑，臉上賤賤的：“快來抓我呀！”

姬清不知道跑哪去了，陸九淵說她看到一片樹林裡有果子，跑去摘了，說要嘗嘗好不好吃。

這孩子的安危不成問題，程弦給了姬清一堆護身法寶，需要擔心的就是她吃到毒果子喝了假酒六親不認的回來。

畢竟這種事情不是沒發生過。

但這次有點不一樣。

姬清走在一片黑霧之中，劍已出鞘，被她緊緊握在手中。

她和陸九淵交代一聲後興沖沖地走進這片果林，紅彤彤的果子糖葫蘆似的一串一串的吊在樹枝上，誘人極了。

姬清摘了一個聞了聞，一股靈果特有的香甜氣味，姬清用袖子擦了擦，一口咬下去，香甜多汁！肯定沒毒。

姬清喜滋滋裝着果子：“師姐一個我一個，師姐兩個我兩個，師姐三個姓陸的一個。”

四周環境悄然變化，黑霧絲絲從草縫間、落葉裡冒出，煙霧般包圍了姬清。

周圍的鳥鳴聲不知何消失了，變得寂靜無聲，樹林光線暗下來，斑駁暗綠的樹影森森駭人，張牙舞爪的枝桠活過來一樣森寒的注視着這個外來客。

姬清機警的觀察四周，緩緩後退，劍緊緊握在手中，試圖用傳音符向師姐求救，傳音符毫無反應，弟子令牌也失效了。

竟然是空間陣法…

姬清強行穩住心神，冷嗤道：“閣下用空間陣法對付我一個剛結丹的修士，應該不是隻想将我困在此地吧。”

她身姿如松竹般立在枯黃的落葉中，火紅的法袍像是一團燃燒的火焰，目光炯炯卻神色冰冷，神态與程弦有三分相似。

“少主果然聰慧。”一道蒼老的身影從黑霧中緩緩走出，混濁的眼睛盯着姬清。

“你認錯人了，我是姬清，靈霄宗宗主次徒。少宗主是我師姐程弦。”姬清警惕的看着老者。

老者嘎嘎一笑，并沒有在意姬清說了什麼，輕輕優雅的躬身：“呵呵…姬少主，我尊貴的小主人……您很快就會知道了。”他一甩衣袖，漆黑的袖子中，一道黑色光芒飛快地沒入姬清眉心。

“老不死的，這是什麼！”姬清根本反應不過來，老東西動手的時候仿佛有人把她按在原地，她一動也動不了。

隻能眼睜睜看着黑芒消失在自己額頭，壓制力消失，姬清後退一步怒喝道：“你敢對我出手，我師姐上天入地也會殺了你！”她立刻運轉全身靈力，試圖逼出這黑芒。

還沒找到黑芒在哪兒，識海中一陣劇痛傳來，像有無數針在腦中刺她神魂。

識海掀起驚濤駭浪，姬清痛極，額頭冷汗涔涔，裡衣瞬間被汗浸透。

昏迷之際，她死死瞪着這老不死的醜陋的臉，她記住他了！

老者暮氣沉沉的臉勾出一個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揮出一道風接住倒下的姬清，輕輕的把她放在地上。

“走吧……寒陰子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廢物，還要老夫親自出手……”老者身影緩緩消散，幾個黑衣人沉默跟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