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弦皺起眉:“何故?”
“口角之争。”
程弦根本不信,勒令她帶自己去地牢。
東院,程弦把刀抵在楚凝玉後腰,低聲道:“我扮做侍女,你帶我進去。”
話音剛落,程弦面目悄然變化,和楚凝玉侍女一模一樣。
楚凝玉能感受到身後之人匿在袖中的匕首,對來人道:“李執事,我來看看四小姐。”
李執事是個面目有戾氣的中年男修,對着楚凝玉臉笑成了一朵花,連聲道:“大小姐請,哎,這地牢這種污穢之地小姐小心些,别髒了鞋子。”
楚凝玉點點頭,執事引着她七拐八拐,來到一個不大的入口:“小姐小心。”
楚凝玉道:“李執事自便。”
這是不希望他跟下去的意思,李執事垂手等在地牢門口,見那侍女也要跟着下去,伸手攔她:“你不能下去。”
楚凝玉鳳眸掃來,警告之色溢于言表。
李執事生生拐了個彎:“不過你既是大小姐的人,就下去吧。”
他看着二人身影消失不見,心中火起,那侍女什麼态度!他格外開恩允許她下去,她竟一聲不吭!
李執事一甩袖子,重重哼了一聲,不過今日他賣大小姐一個面子,日後等大小姐掌家,他也能讨點好處。思及此,心中不豫緩緩消散。
程弦下了地牢,四處張望,道:“你們楚家地牢人還不少,都是犯了什麼事?”
楚凝玉搖頭:“不知。”
“不過聽我母親說,他們是做了十惡不赦的事才被關了進來。”
二人往前走了一段路,地牢漆黑無比,現在旁邊閃着的微微光芒還是上面的二長老燃起的,地牢兩側裡面人影或坐或卧,看不清身形。
有人驟然受了光的刺激,嗚嗚咽咽不知在說些什麼,還有人猛然竄到鐵欄上,哐哐哐的撞着欄杆,又被陣法彈飛,沒了聲響。
程弦擰眉,心中對楚家又不喜了幾分,剛想說些什麼,楚凝玉擡手一指:“到了。”
二人停在一處牢房前,裡面稻草上縮着一個小小的身影,髒兮兮的衣服看不出原本的顔色,身形起伏微弱,奄奄一息。
程弦一拳錘碎欄杆,面色沉沉的上前查看楚臻狀況。
程弦越探越心驚,給楚臻喂下一顆丹藥,擡頭冷冷的看向楚凝玉:“靈府破碎,靈根被挖,仙途盡毀!”
“你們,是怎麼敢的。”
楚凝玉苦澀地看着程弦,程弦的話令她臉上迅速滾燙起來,楚臻之事,她雖先前并不知情,可這一切是她母親做的,她的弟弟是獲益人,她又怎能把自己摘出去?
程弦沉默地抱起楚臻,她似乎是痛極,小小的身體不停顫抖着,程弦再拿出一顆止痛用的丹藥,放入楚臻口中。
“滾開。”程弦冷冷道,“告訴楚家家主,準備承受楚瑤的怒火吧。”
楚凝玉一顫,不知為何心中湧出一股極委屈之意,聽到她後半句,果然!她果然是三妹妹派來的。
地牢門口的執事聽到裡面有動靜,匆匆忙忙下來,就看到原本那個傲慢的侍女不見了,一個黑色勁裝,面容平淡的女子抱着楚臻走過來。
當下驚疑交加,厲聲喝道:“站住!放下她!”
程弦停下腳步,變幻過的面貌森然一笑:“既然有路你不讓我走,那我重新開一條路。”
執事不安道:“你什麼意思!”
程弦朝天花闆擲出一個陣法,震耳欲聾的爆炸聲響起,地牢轟然倒塌,東院受到牽連,多米諾骨牌似的塌了半個院子,灰塵卷起。整個楚家抖了一抖。
“地動了?!”
“不對……是爆破陣法!”
“東院地牢塌了!”
“敵襲!衆供奉随我出手!”
整個楚府亂作一團,地牢裡機靈的人已經跑出來了,程弦衣角不染纖塵,帶着楚臻禦劍向外飛去,有護院上前攔她,被一掌擊飛。
“咳咳咳。”楚凝玉從塌方的地牢走出來,升入空中喝道:“衆護院,執事聽令!全力圍捕地牢逃犯!”
“是!”衆人有了主心骨,齊齊發力,到也抓捕不少地牢犯人。
西院地下室。
楚家家主和幾位長老正死死盯着二公子,眼下已到了靈根融合的關鍵時期,幾人的傳訊符紛紛作響,一人聽後大驚道:“家主,不好了,有人劫走了楚臻,還放出了地牢囚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