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弦一愣,緊接着興奮起來:“你要和我打嗎赫連洐?我們還沒打過,你實力如何?”
程弦感歎道【崔姨,赫連洐終于被我搞生氣了,現在以他的身體狀況,能打架嗎?】
崔何夕【……】
程弦輕輕一推,赫連洐踉跄幾步。
赫連洐果然是個花架子,即使崔姨幫他平複了體内的海罡之氣,内傷确是實實在在的。
程弦看人惱了,故作平淡說:“要打架也得等你好了再打,你先養傷,跟不跟我們一起走你自己選擇,一個時辰後我們出發。”
程弦撤了神識,寂靜的空氣重新熱鬧起來,兩人擦肩而過。
赫連洐無力的靠在桌邊,閉了閉眼。
一個時辰後,赫連洐出來,沒想到,一眼看就到程弦。
她站在斷崖上,似乎若有所思,崖上風大,她的發絲飛揚,衣袖飛舞,腰身勁瘦,身姿挺拔,如同松柏般屹立,好像任何狂風都無法撼動她半分。
她就像一根定海神針,弟子們來來往往,都下意識看她一眼,好像有她在,就沒什麼好擔心的。
來來往往的弟子在收營帳,聲音不吵鬧,但也不算小。
她一個人站在那裡,沉默着,就像一支裹着戰旗的杆。
沒人敢打擾她,她自成一個世界。
赫連洐忽然心中一動,莫名的感覺升起。
很奇怪。
她和周圍的人太割裂了。
仿佛随時能随風飄散,化成透明的紗,飛落的沙。
沒人能抓住她,沒人能留住她。
或許這才是她,孤傲的,卓絕的。
他腳步動了動,程弦像是被驚動了,轉身:“你想好了?和我們一起走?”
赫連洐沉默地看着她,在她越來越疑惑和幾分不耐的目光下,點了點頭。
夜幕降臨,衆人整頓出發。對修士來說,黑夜和白天沒什麼區别,靈氣使她們無懼冷熱,夜能視物,也不需要睡覺。
一行人遠遠避開大湖,深夜,靈霄宗遇到幾波人,雙方相互交換信息,終于知道她們現在在秘境的最西側。
而秘境中間有一處面積堪比靈域兩州、一眼望不到盡頭的神殿,和東州海上宮殿一模一樣。
不用說,衆人也會向中間走,因為神殿的光,在某個夜晚忽然亮起,秘境各個地方,所有人都能看到。
這一走就是一個月,遠處神殿的光沖天而起,那一片的天空金光閃爍,雲也渡上一層華光,似仙似幻。
斐玉書自從在山崖上打坐起來,看到赫連洐,都快氣死了。想起程弦以前說她喜歡赫連洐的話,如鲠在喉,陰暗觀察了兩天,發現程弦對他不冷不熱的,還沒對自己說的話多,心中竊喜。
一路上和他程弦走的近,明裡暗裡擠兌赫連洐,他會說話,又有心和弟子們交好,很快和靈霄宗打成一片。
這引起了姬清的不滿,她小聲嘀咕:“也不知道他巴巴的湊到師姐面前幹什麼,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才是師姐的未婚夫。”
“真希望他快點走,他們倆都快走,煩死人了。”姬清和陸九淵抱怨,“師姐明明是我們兩個人的,為什麼他們一個兩個都要圍上來!”
前方空中,一衆隊伍漸漸出現。
姬清眼睛瞪圓了:“還真被我說中了?玄冥閣的人?”
玄冥閣弟子聽到動靜,停下來,有人神色喜悅,有人臉色難看。
斐玉書冷冷一笑,他被刺殺之事,和某些人脫不了關系。
程弦不想摻和人家閣内之事,略略告别,帶人很快走了。
臨走之時,身後蓦然傳來慘叫。
斐玉書此人,也是個眼睛裡揉不得沙子的人。
又走了一段路,遇到修士說,在某地看到了玉清道宗的人,赫連洐也告退。
他臨走時,給了程弦一個儲物戒,說是謝禮,程弦收了。
他走後,溫師姐告訴程弦,他已經給過自己一份謝禮了,讓她轉交給程弦。
程弦拿着兩個儲物戒,哭笑不得,赫連洐這個人,真的好别扭。
兩日後。
一片巨大的宮殿群修築在秘境中部平原中,這是一片廣袤無比的盆地,四周是連綿起伏的山脈。
宮殿群一望無際,目光所望,皆是金光。
衆弟子連連驚呼,有人家鄉口音都出來了。
“額滴神來,這是人能修建的宮殿嗎?占了一個平原。”
“我來這個秘境,以後能吹一輩子!”
“趕緊拿留影石保存下來,出去賣一筆大的。”
嘣!
“留影石炸了!”
爆炸的留影石威力不小,周圍被波及的幾人亂作一團。
程弦捏住蹦過來的碎片,這塊雞蛋殼大小的碎片散發着熱意,很快在被一股莫名力量溶解消失。
幾個處在爆炸中心的人嗷嗷叫:“好燙!”
程弦一看,她們的法袍被碎片腐蝕,露出的皮膚發紅冒煙,腐蝕力非常驚人,一兩秒的功夫,有人手臂見骨,恐怖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