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瑤歎了口氣:“我突然感覺霍新白更可憐了。楚家裡,我有你有爸爸,還有哥哥。他一個人才叫孤軍奮戰。”
楚母十分八卦的問:“這就憐愛上了?人家電視劇裡都說了,喜歡不可怕,怕就怕你對人家産生憐愛。”
楚瑤頭疼:“媽,你在哪看得這些亂七八糟的......”
“而且,你不是有自己一套理論嗎?”楚瑤突然想起來:“什麼愛人和愛自己的那套理論......你居然不反對我跟霍新白在一起?”
楚母但笑不語。
自己的傻女兒懵懵懂懂,似乎還不清楚對方對她的愛意。
從她第一次見霍新白時,就能看出霍新白對楚瑤的那種炙熱的愛意,他似乎從不想掩飾。
其實楚母第一次見霍新白并不是在咖啡廳,當時答應楚瑤幫她退婚之後,楚父楚母跟霍新白有一次秘密談話。
那才是她第一次見霍新白。
那個孩子,哪怕面對在商場征戰多年的楚父都絲毫不畏懼。
他微微擡眸,他的眼神深邃而平靜,沒有絲毫波瀾,鎮定的不可思議。
但他并不同意退婚,他坦誠的說:“伯父伯母,我很喜歡她。但是她現在對我還沒什麼感覺,不過我相信,總有一天,她會答應的。”
楚父在商場上被稱為笑面虎,八面玲珑,并不說好還是不好,反而打起太極來:“小霍,你知道的,我們家隻有楚瑤一個女兒,我們唯一的願望就是希望她開心。”
“霍家的家事,我們本不想管。”楚父随即一針見血,“但是如果真有一天,我們的女兒嫁過去,我不希望你們霍家之間的東西,影響到她。”
與楚母不同,楚父本是不贊同這樁婚事的,雖說霍新白人品長相樣樣都好,但是他們霍家複雜的關系,霍氏集□□系更是林立,他實在不願意讓女兒去趟這灘渾水,之後表面的同意,也隻不過是拗不過楚母罷了。
而正好楚瑤說想退婚,楚父也就順水推舟。
霍新白被戳到痛楚,指節泛白,“伯父,我會加緊處理掉亂七八糟的關系。”
楚父何嘗不知道,霍新白不過二十五,清理門戶有多難,前面的路有多難走。
但是他不得不替自己的女兒說出這些話。
“伯父伯母,我知道,我現在說的都是空頭支票。”霍新白的薄唇隻是輕輕抿成一條直線,沒有絲毫的猶豫與退縮,開口說:“婚後,我将我名下霍氏集團的股份轉至楚瑤名下。”
楚父确實被震驚的一時之間說不出話。
霍新白從來都是個言而有信的人,他的話一經出口,便如軍令狀般不可更改。
“但是霍氏是上市公司,為了避免股價波動,表面上股份由我代持。但股東權益由楚瑤享受。具體操作,我會找律師和财務做一個方案,确保一切都是合規合法,不會讓楚瑤承擔一點危險。”
楚父是再也沒想到霍新白會說出這個方案。
他見過多少人因為股份打的頭破血流,哪怕是血脈相連的親人,或者是曾經海誓山盟的夫妻,在利益面前,也會退化成為不可理喻的野獸。
貪欲才是藏在人類心中最可怕的東西。
但是霍新白居然說出了出讓股權的事,隻為了給他們一個交代,給予楚瑤一個保障。
這一個始料未及的安排,雙方陷入詭異的沉默中。
“小霍,方案的事先往後放放,”楚母打了圓場,說起女兒,她的眼神都不免多了一些溫情:“楚瑤這孩子的想法,跟大多數人都不一樣。”
“身為父母,我們希望你能給予她最大的自由。不要像别人一樣責怪,或者改變她。”
霍新白那原本透着幾分冷峻的眼眸,此刻卻柔和了很多:“我會盡我的一切努力,保護她的‘不同’。”
楚父愛着自己的女兒,他所能想到的是,從财産上盡量替女兒謀劃。
楚母跟楚父不同,她感知愛的能力更加強烈,比如此刻,她明确的感受到了,霍新白确實愛着楚瑤。
或許霍新白自己都未察覺,他在提起楚瑤時,那眼神中所流露出的眷戀與愛。
身為母親,她希望女兒的“不同”能被人理解,能被人珍視。
楚母突然想起在電視劇上看到一段話。
“愛就是,在人生這個遊樂場裡,他不審判你,他希望你玩得開心。”
這話不能說給楚瑤聽,她八成又要讓自己少看點電視劇。
什麼好話說給楚瑤聽,這丫頭肯定都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楚瑤猛地提高音量:“媽!”
楚母嗔怪:“死丫頭,你吓得我心髒病都犯了。”
楚瑤委屈的說:“你想什麼呢?我叫了你好幾聲。”
楚母笑道:“想你真是傻人有傻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