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瑤終于松了口氣:“太好了。”
站在一旁的楚咨臉色也輕松不少,調侃起她來:“行了,你剛才禱告那麼多神仙,總算有用。”
但是下一秒,他摸了摸女兒的腦袋,溫柔的說:“什麼都不要怕。”
楚瑤抱住了楚咨,靠在他的肩膀上,撒嬌道:“爸爸,你知道吧,我一直都把你當成指路的明燈......”
楚咨笑道:“我知道。”
霍新白剛從手術室裡推出來,楚咨知道楚瑤是不會回家了,但他也并未勸阻,而是說:“我明天來看你們。”
當楚瑤看着沉睡的霍新白的時候,她腦子裡的一切都消失了,隻想讓他醒過來。
麻藥勁過去了,霍新白看向她,想開口,但是卻被楚瑤制止了,“醫生說你現在别開口說話,更不用亂動。”
雖然對方說不了話,但是楚瑤還是要抱怨:“你以為你是誰?短劇裡的霸總嗎,還得挨一刀。”
“你傻啊,還不讓席文報警。霍童彤那種人就該進去蹲兩年。”
“你不是很厲害嗎......”
說着說着,楚瑤的眼淚就如同斷線珍珠掉下來,怎麼也止不住。
霍新白想伸出手去摸她的臉,輕聲說:“别......哭。”
楚瑤覺得有點丢人,握住他的手,“我這是種情感釋放。我今晚跟過山車似的,你就不能讓我發洩一下?”
霍新白蒼白的臉上露出一個笑容,似乎贊同她的說法。
楚瑤撫上他的雙眼:“行了,在我再次哭之前,你一定要睡着。”
她之前在怕什麼?
楚瑤那一瞬間才想到,她怕她救不了他。
但是,當她站在手術室外的時候,她才想明白,什麼救贖,什麼擔心,什麼愛不愛的都不重要,她就是要跟他在一起,她願意跟他去承擔那些醜陋而痛苦的過去,隻因為她對他放心不下。
受了傷的霍新白真的很乖,讓睡覺馬上就閉上眼,乖乖聽話。
病房門被悄悄敲響,楚瑤蓋好霍新白的被子,才輕手輕腳的去開門。
醫院走廊的強光減弱,楚瑤打開門,門外是席文。
楚瑤差點忘了:“我還沒謝謝你呢,多虧你機智打電話給我,要不他肯定是不會告訴我的......”
席文微笑:“哪裡的話,但是我不得不說,霍小姐這次太過分了......”
說起這個,楚瑤就生氣了,“霍童彤人呢?到現在居然都不露個面......”
這種家事,席文也不便多加評論,“明早,估計霍董和蘇總都會過來。”
楚瑤感謝他的提醒,想了一下說:“醫生有囑咐,閑雜人等一律不許進門。席特助,麻煩你明天把安保部的人調一些過來......”
席文當然答應。
在與楚瑤告别之後,席文确保自己的微笑恰到好處,才放下心來。
因為他撒謊了,他在老闆的示意下,對楚瑤撒了個謊。
躺在病床上的霍新白猛然睜開眼睛,在黑暗中,他知道自己再次賭赢了。
霍童彤性格一向沖動,但是也不至于因為工作的事,反應如此激烈。
當時是他在故意激那個沒有腦子的“妹妹”。
他居高臨下,對霍童彤極盡嘲諷:“你跟你那個媽一樣蠢,識人不清。以為花點零錢,就是公司的高層......股份呢?”
霍童彤這輩子最恨霍新白如此輕蔑的看她,就像是在看一件垃圾一樣,明明霍新白才是那個霍家最孤立無援的“垃圾”。
直到霍童彤情緒失控,才失手刺向他,他才滿意的倒下。
他拿自己受傷當做籌碼,他在賭楚瑤喜歡他,他要幫楚瑤認清自己的心。
他在被送往醫院之前,對席文說:“打電話給楚瑤。”
如果人死後會按照善良與邪惡劃歸于天堂與地獄,那麼他一定會被判入十八層地獄。
他的一切都是隐忍籌謀計算而來,就連愛,都是他努力争取而來。
如果能讓他得到楚瑤的愛,那麼之前的所有噩夢全都一筆勾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