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錢攢着,這世道賺錢本就不容易,留着過年過節買點肉不好?”
“常順哥說得對,我就是看這麼晚了都沒吃飯,還要幫我賣那些竹籃,餓得慌。”我的個人素質告訴我不能一個人吃獨食,人家幫我賣東西,我在那兒吃東西,我好意思嗎我?
他帶着我把那些籃子都搬到了祥雲園門口對面的街邊,我看街上去聽戲的那些人,真有點想不到誰會買這種比較野生派的竹籃。
“常順哥,路過這兒的人大部分都是聽戲的,誰會買竹籃呀?”
“你這丫頭賣莫賣過?”常順調整了一下竹籃的擺放位置,“虧我先前還覺你機靈,這會咋不如個奶娃娃?”
你這怎麼還帶開吐槽技能?
“我說的是實話啊,你看,這些竹籃擺在這兒有一會兒了,路過的人看都沒看一眼,怎麼可能會有人買?”
常順笑了笑,他手指遠處無人經過的野花叢,“那邊有野花,你去摘點,記着摘豔的。”
我好想明白常順的想法了,他肯定是想把花放在籃子裡作為花籃,那樣被選購的概率會大大增加。
“好,我這就去。”
我摘了一大捧應季的花,開得正好,綻放得正是時候。雖然不知道花的品種,那看起來确實那種很美的,不是我以前常見的。
“這些夠嗎?”我捧着花問他。
他拿起一枝花細看了看,“差不多。”
“按着它們的色分好。”
“分色?”
“快些分。”
“哦。”
我把花放進籃子裡,拿着籃子蹲在地上,把花放到腿上,在一枝一枝将花按照顔色擺放進籃子。
“常順哥,我分好了。”我雙手舉籃子到他眼前。
幸虧顔色不算多,分得還算快,也不太麻煩。
他拿起一枝花,撥弄了一下花的枝幹,接着看向籃子。
“把花插在籃子邊上,記着好看那面朝外。”
???我想了花籃,卻沒想到是“花籃”,佩服!
“好嘞!”
插花也不難,這可比什麼送菜,掃地容易多了,關鍵是不用動。
“常順哥,好了,兩個。”我笑着舉起兩個花籃。
對于這個處女作我還是滿意的。
一個雙色,一個單色;雙色看上去活潑,單色看上去清雅。超滿意!
他拿過我手裡的籃子,看起來有點喜歡的樣子。
“成,看着挺活分。”他目光掃過身前的所有籃子,“把那些個都插了。”
“啊?”全都插完我脖子還能要了嗎?今天是專和我脖子過不去吧?!
“還愣撒?快着去。”
“哦……”
等回去了一定要寫成小說,就叫——《麻瓜穿越受難記》。看過的都不想穿越了。
“大姐,您瞧瞧這竹籃。大姐你瞧瞧,放家裡裝個花,裝點男娃兒玩的小玩意,瞧着也歡喜是不?”
“你這人亂說些撒子?你瞧我像有娃娃的?”
“讓您誤會了不是,我這人最是老實,不會說那不着邊的糊塗話。您走來時我就瞧您這面相就屬子多福氣多,莫說一個男娃兒,十個八個都不難您。”
“你這話倒是讨喜。”
“大姐您歡喜就得!您瞧瞧這,放家裡頭瞧着心裡歡喜。”
“成吧,我就買個歡喜。幾文錢?”
“一文兩個。”
我跟常順說的是四個賣一個銅闆,這怎麼還帶臨時改價格?
常順,穿越遇見你是我的福氣!
“大姐,您慢走啊。小丫頭扶穩當些你家夫人。”
“常順哥,你怎麼會跟她說孩子方面的話題?如果對方不想要孩子咋辦??”
一心二用,因為好奇。
“傻的才不要娃娃,莫錢都曉得子多福多,有錢人不是更曉得這個理。”
“那你是怎麼确定她也是?”
他蹲下來,小聲地跟我說:“那女人看着十六七歲,穿得華貴顯老氣,身後還跟着幾個丫頭婆子,不是大戶人家的頭婚就是續弦。
瞧她走路的步子,該是不過一年,不是有娃兒就是莫娃兒,說娃兒總難出差,成了婚的女人不就求個娃兒,圖個安穩。”
“她走路的姿勢有什麼問題嗎?”我停下手上的工作,好奇地看常順,“她走的時候我也回頭看了,看上去沒什麼特别的。”
“咳”常順邊起身邊說:“說你也不曉得。快些,賣完好回家。”
看常順這狀态,肯定是一些已婚人士才知道的東西。
說白了又是一些“古人”對女性的刻闆印象,對已婚女性的刻闆印象,這種刻闆印象放在守舊的時代可能是對的,但在我所生活的時代肯定是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