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雖然行為粗暴像個野人,但我以為他不是不熱心的人,沒想到他就是一個沒有感情的野人!
“常順給老闆打工,幫他就是幫老闆啊!”我梗着脖子向上看他,“他跟老闆算是一根繩上的螞蚱,難道你不想幫老闆嗎?”
“借着主子的名頭求我,誰給你的臉面?”他的語氣聽起來有些不滿,感覺也更加冰冷,“滾。”
我為常順的人權而來,因為他這句話就走,那才是真的打臉。
我克制心裡的害怕,咽了咽嘴裡的幹澀,眨動着雙眼說:“你不幫我,那我就自己去!”
他似乎失去了耐心,撇眼看向别的地方。
猜他不想和我說話了,我鼓足勇氣,欲進去想辦法救人。
“?!!!”走了沒幾步,衣領忽然向上,前面的緊繃讓我側過頭,竟然看見這個野人。這個野蠻的莽夫,他又拎上我的後領。恐懼與勇氣被怒氣覆蓋,我對他大叫道:“你幹啥?!不會說話嗎?!”
“若爺問起,便說食來客有人挑事,女夥計請我過去。”
“曉得。”守門應聲。
他無視我的态度讓我很不爽,我試圖掰開他的手,可是沒等我碰到,就被他拖拽了好遠。
“咳咳……”我拼命在脖子後面摸索,好不容易抓到了他的手,見不能讓他放開,我使勁讓他的手沒法動,邊咳嗽邊跟他說:“咳咳……你……你别拽我,我跟你走,咳!絕絕對不跑……”
由于是背對着他,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不能确定他會不會因為我的話放手,我隻能分心踮起腳,讓領子沒這麼勒。
“欸?”感覺手腕被抓住,我還沒反應過來,他就把我的手往前放,又從腰間轉到身後。我重心不穩,踮起的腳突然放倒,差點别住,發出一聲慘叫,“啊!你幹啥?”
脖子得到自由的這一秒,我的另一隻手也被用同樣的方式拉到了身後,我下意識轉頭看了過去,看到他很近地站在我身邊,而不是背對我。
“我不信你。”他單手握住了我雙手的手腕,硬是把我的手并在了身後,搞得我沒法掙脫。
那天受傷的手肘可能因為他比較強硬的動作,突然特别疼,我眼淚都快掉下來了,他像沒看見一樣,抓着我的手腕,把我往飯館推着走。
“我真不跑,肯定老老實實跟你回飯館,你放開我行嗎?”氣憤的情緒快要蓋過疼帶來的哽咽,我掙脫不開,無力地帶着怨恨瞪他。
别人的眼光會激起我的羞恥心,可我現在快被氣炸了,隻想把這個莽夫暴打一頓。
他連一個語調都沒回我,好像根本不在意别人怎麼看,硬推着我回到飯館。
快要進門他還沒有松手的意思,我看到客人的眼神似乎注意到了我,我本能想要回避,局促地跟他說:“已經到了,我肯定不能跑,你松開我。”
他依舊固執地推我進了飯館,我看到吳姐竟然在端菜。
她看向我所在的位置,以為她要過來和我說話,我覺得現在太過羞恥,閃躲着不好意思看她。
“竹山”她帶着笑腔問:“這丫頭叫你攔住嘞?”
“去竈房說。”他的語氣沒有起伏,隻有我知道他現在很用勁拿手鎖着我。
“得,你先去,我把那桌食具收喽。”
“等一下!你是不是能放開我了?”
他已經帶我回來了,一直抓着我不放幹啥?難不成想把我扣到晚上?
我一邊想着一邊等他回答,可他不像有回答我的欲望。
我身後的手往前一推,我被迫踉跄地朝前走了幾步,如果不是被他抓住,肯定會倒。
被推進後廚,鍋鏟的翻炒聲變得很大,我打算喊老闆解救我,沒想到他突然松手,把我往前推,我差一點跌倒在地,幸虧下意識扶住了牆邊的矮櫃。
“啊!!!”在扶住的瞬間,我長舒一口氣,“我的媽,吓死我了!”
火烈的翻炒就此打住,我站穩身子,努力轉過去,準備一頓輸出。
“你護她我不該幹涉,但是你是不是有必要教她當一條好狗?”竹山将手擡起,面色不善地指向我,語氣裡的怒意讓我把準備輸出的話咽了回去。
“她借着你的名頭求我幫她,可有為你想過?”
老闆把菜盛進盤裡,放下手裡的鍋鏟,轉過來面向他,“我叫她尋一熟的将常順帶回來,一時忘叫她莫同你說。不該勞煩竹老闆費心走一遭,請您莫怪。若您莫得要緊事,可留下吃些吃食,權當答謝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