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那時候兩碗抄手花了三個銅闆,那這個糖糕相當于半碗抄手?
穿越後幾乎沒買過啥東西,我沒辦法判斷一個銅闆是不是太貴,退貨太沒面子,我接過他沒用一根繩子包好的糖糕。
“謝謝。”俯身把糖糕放到藥包旁邊,看着藥包短暫思考一下,我擡頭時直起腰背問他,“有沒那麼甜的點心嗎?”
那個莽夫不像喜歡吃甜的樣,萬一買了他不喜歡吃,扔了就浪費了我的好意,我可不能白跑一趟。
東來換了一個張嘴的表情,點頭對我說:“有,撒子都有。”像是猜到我想說啥,他側過身指向第四排左半邊形狀方正的點心,偏過頭面帶笑容面對我,保持熱情向我安利:“你瞧,這核桃酥本味醇香,細嚼還有小碎塊的核桃,再煮上一壺當年的新茶就着,說不出得好吃。”
想象不出吃着啥味道,我猜應該就和火鍋配可樂差不多的快樂搭配?
這麼想,我很快接受了他的安利,爽快地說:“給我包五個,謝謝。”
“得嘞~”他又轉身快步到矮櫃前,彎下腰從拉開的抽屜裡拿出兩張淺黃的紙。
突然想到送人應該包得好看一點,我上身朝他斜了幾分,問他:“對了,有好看的盒子嗎?這個核桃酥我要送人。”
算上老闆給的銅闆,總共隻剩下十幾個,沒想到加包裝盒那麼貴,早知道就不加了。
微微擡頭看着舉高的木盒被夕陽的餘輝覆了一層豔色的深橘,我分心想該先去哪找竹山?目光離開眼前的木盒,看向右邊的祥雲園,就先去那吧。
門外壯實的男人伸手像是要阻攔,可是低頭看一眼後,他退步了。
裡面唱的轉合輕快,聽不懂唱詞也能感覺到是一個能讓人放松的小調。
抽象的屏風阻擋了視線,我看不清戲台上的人,也不想看。左右張望,發現一個小朋友。
“小弟弟,等一下!”我邊往那邊走,邊叫。
小朋友的聽力應該不錯,我叫完沒過多久,他就轉頭往我這邊看。
他快步走了過來,擡頭看我,“你叫我?做撒子哦?”
我稍微屈膝,低頭眯眼笑着說:“我找竹山,你幫我叫他一聲呗?”
“竹先生今兒個莫得來。”
“沒來?他不是天天來嗎,今天咋沒來呀?”
“我哪裡曉得。”小朋友朝左看了眼,轉頭看我,說:“你去别處尋竹先生吧,陳少爺叫我讓食館燒幾道小菜磨閑嘞。”
還想錯地方了,我一開始就該去桂雲閣。
……不對,萬一他也不在桂雲閣呢?那我不還得來。
剛出門,剛才上前的男人忽然出聲:“吃食咋帶出來了?”
分心的我被吓得愣了幾秒,反應過來他說的是啥,我語氣不是很好地說:“我不是來送吃的的,我來找竹山。”
他往門的方向看了一眼,轉回頭視線有些偏移地看我,面無表情地說:“下回講清些。”
鑒于他過分強壯,我沒有多說啥,隻走時小聲嘀咕了一句:“你又沒問我。”
送菜的那幾天竹山幾乎都泡在祥雲園,我不确定他在沒在店裡,疑惑地去到店門前,上身往前,探頭朝右看去——真在。
他背靠窗前,坐椅子上看書。
“他愛看書?”我非常懷疑。
“AI員工”站他旁邊,還有一個沒見過的少年站在他員工的身邊,兩個人都沒有動作,要不是眼睛會眨,真像人體立牌。
做了一會心理準備,我提着手上的東西走進桂雲閣。
餘光看到站在旁邊的兩個人差不多同時看向了我,我裝作自在地轉過身,竹山這時把拿書的手移到腿上,目光朝我瞥來。
他偏移的目光似乎在看我的右邊。
回憶他昨天煩人的态度,我有點不願意和他接觸,可既然已經來了就不能慫。
“食館閉門了嘞?”
聽到他問我,我快速過一下腦子,語速超快地說:“啊!關了。”話剛說完,想起了該死的規矩,我趕緊低下頭,“竹老闆……”希望有一塊翹翹闆把他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