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勁很大,我覺得耳朵快被扯掉了,每一動他會扯地更大勁。
“你快放手,我耳朵疼!”
他揉捏了幾下,笑着說:“求我。”
我努力轉眼瞪他,隐忍分秒倍增的委屈,怨恨地說:“做夢。”
餘光看見他眼睛在我臉上掃,面色逐漸陰沉,大概不到半分鐘,他手指掐我很疼的耳垂,“李運,割了她耳燒酒。”
“!!!!”
我忍耳朵扯動的疼痛,強迫自己轉頭看他,他的神情不像說假話。
也聽見隐隐的腳步聲,我心跳好像停了一下,發涼的嘴脫口而出:“不要!”
“老爺,我已叫人取刀來。”
“不要!”努力面向他,眼淚一個勁地往下流,哭得幾乎要說不出話,拼命發出聲,“不要……”
耳朵被扯的感覺很快消失,我感到下巴被人觸碰,被人擡起。
“求我。”
“……”看着眼前模糊的人,我覺得非常恐怖,可是始終說不出那兩個字,我真的做不到。
“不曉得言語,這嘴也割了吧。”
“是。”
“求你……”
我不曉得我怎麼說出來的,我的呼吸越來越快,心髒仿佛提到嗓子眼,不停地快速跳動,好像要蹦出來了。
“再說一遍。”他話語間似乎在笑,像惡魔一樣笑。
感覺圍牆不停崩塌,即将看不到藍天和太陽。我害怕死了。想努力推牆,可是牆還在往下塌,我快堅持不住了。
咬住下唇,抽泣着流淚,低頭憤恨、難受、無力地說:“……求你。”
“不過是紙做的假皮子。”他語氣讓我覺得惡心。
腦袋好像要炸開,我沒力說啥,昏昏沉沉地想要睡覺。
“她身上的玩意還有些用處,方才那丫頭的耳朵割了就得。”
剛才是誰?我迷迷糊糊想。
……不行,不管是誰都不行。
我用盡力氣擡起頭,對他說:“不行,誰都不行。”
“你再多話,連你一起割。”
意識到快撐不住了,我擡手扯住柔軟的布料,撐起要趴下的上身,搖搖晃晃看他,“割耳朵會很疼……不要……求你。”
好像聽見他的笑聲,我的腰被圈住了。我貼近一個溫暖的地方,上面傳來他不太清晰的聲音:“賞你了。”
擡起頭似乎能看見他皮膚上的毛孔,我盯了一會兒,反應過來距離有多近,我被吓了一跳,手往外推他,“你放開我!”
他的手将我勒得更緊了,微微揚起頭,眼睛向下俯視我,“你覺我會縱容你幾回?”
頓時松了向外推的力氣,我低頭回避來自他的壓力。
被迫靠進他懷裡,我感覺惡心害怕,話語卡在喉嚨裡,說不出來半個字。
他輕笑的語調跟壞人一樣,但沒有持續多久就恢複如常,聲音從我上方響起:“那丫頭這幾日便跟着她,讓她教教這混賬規矩。”
“是。”
他圈了我不長時間,接着挑起我的下巴,意味深長地看着我不情願的眼睛,“今兒個我去你屋裡,你琢磨好咋與我嗆聲,”
随即,放手把我推離。
“啊!”腳冷不丁沒站穩,側身摔倒砸到地上,我縮着身體,細聲呻吟。
“剩的吃食賞你嘞。”
“小闵謝謝老爺。”
長衫和下面灰色帶有暗紋的布鞋從我眼前經過,沒多久從我眼前消失。
“老爺,您慢走哇。”熱情的語調好像那個很好看的女人。
耳邊安靜短暫,我聽見女人笑着親切地說:“小闵,難得的福氣,你可要慢些吃,嘗嘗好滋味。”
“小闵曉得嘞,謝謝辛姨娘。”
疼的感覺略有減輕,我試着伸胳膊撐地往起來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