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他除我上廁所的時候出去,幾乎沒離開過我,林芝不好意思進來很正常。
聽她話語柔軟,我擡頭對她露出笑,“現在正好,謝謝你。”
她露出的笑意和語氣同樣柔軟,語氣虛虛地說:“那你換妥,我出去帶走。”
雖然我不覺得這要偷偷摸摸,但和百年前的人說我的想法,也說不通。
我也像做賊一樣,偷偷點頭,“好,我這就換。”
她輕笑一聲,蹲下,“也尿了吧”把手伸床下邊,“要不老闆來嘞不便。”
“……”有羞恥心還能這麼直白地說上廁所,有點搞不懂“古人”了。
這個還昨晚在禽獸家換的,幸虧快過去了,量沒那麼大,不然我白天就托他幫我買了。
解下來半紅漸黑的“衛生巾”,我下意識想要扔夜壺裡,但被她手攔截。
“我帶回去洗一洗,送回給你使。”
“?”目光很慢地移向她的臉,遠處昏黃的燭光把她染上光的神情映得更加認真。我有點不曉得說啥,過好幾秒,才尬笑地說:“都這麼髒了,還是扔了吧。”
萬一感染咋辦啊?!!
可能她沒聽出我的抗拒,笑意深了幾分,捏了捏我的手背,“莫得事,我會洗淨的嘞。”
還想争取一下,我拼命地想,終于想到!
“不方便叫别人瞧見”我逐漸收拿“衛生巾”細繩的手,“你也沒辦法拿走啊。”
“有法子。”她說着話,輕捏我手背的手忽往下,撚住晃動的繩,收手。目光跟她的手移動,呆滞地看她把濕紅的藏棉花的布裡疊,瞥她好像向我展示她真有辦法的神情,“你瞧——”利落地把疊好,看不見一點紅的布從下塞進衣服,“這就得嘞。”
目瞪口呆看她還抻一抻衣擺,我不禁豎起大拇指,“你真厲害!”
她輕聲笑了笑,走向床前左邊,“我去打一盆水,你洗洗手。”
這次也算碰到了下邊,我也覺得得洗幹淨。忍着适應下面的粗糙,我提了提褲子,坐床上。
她把盆放托盤後,等我洗完手又端走。
她再回來,我想讓她休息一下,可她沒有動,而是實在地摸着我的手背,和暖柔的燭光相容的目光朝我偏,“老闆不準講你這幾日在那裡……”中斷的話語沒幾秒緩慢地連接,“我怕是犯了忌諱。”
用“忌諱”這麼嚴重的詞,他肯定和她說過什麼,而她守本分的人願意讓我有個說話的出口明知故犯……
忍不住握緊自己的手,強迫抽離湧上心頭的恐懼,趕快跟她說:“沒啥不能說的!你也是為我好,我絕對會保護你!”
他不會對我動手,這是我的底氣。
眼前的她突然一笑,手撫摸着,上身接近我,“莫怕。”同樣的字,她給我的感覺和他完全不同。
他像有點熱的白粥,落進肚裡有踏實感,還帶一絲絲甜;而她像夏天薄被蓋在身上,适當的溫度剛剛好。
手背感受适當的溫熱,看着她臉離近我面龐,眼睛像手電筒的光對準我眼前。
疑惑正上心頭時,我看她眼神使笑意顯得不緊迫,有幹紋的雙唇微張,“不要你護着我撒子,莫與老闆說就得。”
反應幾秒,是啊,我和她都不說就行了,用不着啥保護啊!
“得!”我展開笑容,利落點頭:“這是咱們的秘密,我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