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苗說的也有道理,那樣被承認關系缺了點儀式感,“但你們都選私奔,常規的步驟就不适用了,可以調換一下。”
她眼神像是不太懂:“調——”
突然,仿佛灌進一陣風,響起沉重。
“吱呀——”聲漫長刺耳。
轉過頭聲音還在繼續,我看到門後伴随日光進門的身影,嬸嬸一手端兩隻碗,一手提鐵壺,笑意滿滿地走來。
“你們喝新燒的熱水,也好暖暖肚子。”看着嬸嬸利落走來的步伐,曉得熱情的原因,我有點不是滋味。
“嬸嬸。”手拿糕點起身,朝嬸嬸轉過去,“其實不用麻煩的,天這麼熱,還喝熱水,真從裡到外熱嘞。”
“女娃兒受不得涼”嬸嬸淺笑從我面前走過,“多喝些熱水好。”将鐵壺和碗放桌上回過身,偏離我的目光看眼前,“我去掃院子”笑着朝我說道:“你們慢慢磨閑。”
現在和謝苗也需要兩個人的空間,我沒再說啥子,朝後靠到床邊,“好,謝謝嬸嬸。”
嬸嬸笑着點了點頭,眼看我身邊,“坐吧,坐。”
坐下看了不久嬸嬸的背影,門關上忽然聽到身邊歎氣。
“咱在屋裡琢磨事,娘都莫得法子歇歇,要是能去食館就好嘞。”看過去的同時,她扯了扯我的衣袖,我嘴角下沉間,露出幾分疑惑。看她微微朝我歪頭,“也老闆準你每日不做活來找我,不然請她和我爹娘說說,準我去幫你幾日?”
是啊,小苗沒問過我,我也沒說過原因,原來她有自個兒的猜想。
我緩緩朝地上看,思考幾秒後側目跟她說:“我不在那兒做活了。”
“?”她眉眼間的不理解瞬間冒出來,拉着我問道:“咋不做嘞?……她不要女夥計了嗎?還是……因為來找我?”
她垂着眼尾好像多了抹自責,我左手伸到右邊握住她的手,“和你沒關系,是我和她的問題。”
“撒子?”她輕輕地說:“也老闆待女子好,準不能逼你做不願的事,你也是聽話的性子,是不是有撒子誤會?”
……誤會嗎?
那張賣身契不一定能救我,我不怪也如意沒給,但在别人要救我時也冷漠對待,好像大半個月的相處都像泡泡,戳破連影子都看不見。
怎麼可能是誤會?我笑得像歎氣,看身邊人,“不是誤會……”是希望她救我的時候,她毫不心急。“是觀念不合。”
任何人都能替代的替代品,在不在那裡也無所謂。
“咋哭嘞?”我的臉被捧住,感覺到粗糙的指腹在我眼下擦過,一下又一下。才發覺眼前朦胧,就被一點點抹去。一寸寸看清小苗皺緊的眉眼,和顯眼的着急,“莫哭啊莫哭,不去就不去嘞!就在家裡,我陪你,你陪我商量。”
說完又抱了抱我,拍拍我的背。
“那裡不好,不是咱女子該待的,咱不糟心。”
被抱好幾秒,我噗嗤一笑,回抱住了她。
“謝謝你。”
背後的雙臂好像在往前移,餘光見她朝我側目,慢慢看向我,挪到我眼前。
“咋又客套嘞?”收回的手碰我的鼻尖,有點對眼地垂眸,“好怪。”
已經沒心思确認她的好是對誰,我輕輕笑着摸她臉,“雖然不能用那個理由出去,但還有别的辦法。”
她瞬間閃過疑問,随即問道:“撒子?”
“哥哥。”
她靜滞的雙眼逐漸下沉,伴随問題移上來和我對視,“方老闆?”
“不錯。”我稍微把腰背正過來,偏向她的眼神略微向前,“嬸嬸對哥哥好像挺有好感,如果哥哥和她說,大概管用。”
她莫得說啥子,眼神像在思考。
下垂的眼睛扇了兩下,眼珠朝我轉,随後說:“他與你有幹系,可和我莫得啊。要有由頭才得,我能幫他做撒子嗎?”
我簡單想了下,搖頭:“莫得。家裡啥子都有人做,平時都沒活做。”擡手把手裡剩餘的糕點放嘴邊,“随便找個由頭就得,嬸嬸又不能去看。”
糕點融合花瓣清新可口,今兒個可以讓康平多買一點回來,聽故事的時候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