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什麼,床鋪太舒服了,一時有些不習慣而已。”
阿吀嘻嘻一笑,爬起身就去放床簾子:“那既這麼舒服,就教我們做些更舒服的事兒。”
她一放簾子,顧涯耳朵根兒反而沒那麼紅了。
所以等阿吀要躺回去的時候,顧涯忽坐起了身子,他手一攬,阿吀就側着身子坐到了他腿上。
阿吀呀了一聲,見顧涯湊首要親她,伸手擋了他的嘴,她笑得促狹:“我說的更舒服的事兒可不是這個。”
顧涯去握了她手腕,又湊近她,又被躲了。
往複幾次,床簾子忽就被掀開。
顧涯一臉愠怒,這就是要出門的意思了。
阿吀不高興了,嘴角癟了下去,眼眶登時就濕潤了。一雙大眼睛那麼望着你,好不可憐,她伸手拉住了顧涯衣擺:“你要去哪?你生氣了是不是?”
“如此被你戲耍,泥人也有三分脾氣。”
顧涯自認是吃阿吀這套無錯,可她小脾氣未免太多。隻準了她想,她願意,從不準了别人想不想,願意不願意。
尤其是在親近上,他發現他要親近了,她便不允;他要有事兒忙了,她又貼上來。
“我沒讓你親就是耍你嗎?你這人不講道理!”
“你自個兒歇息着,我去趟萬花樓。”
阿吀拽了拽那片她還沒放開的衣角,小嘴兒嘟着:“那等你回來給你親好不好?”
顧涯挑眉。
阿吀見他臉色還是不熱情,從床上下來,到了他跟前兒胳膊挂到了他脖子上,語氣哼哼唧唧:“好不好?好不好啊?”
此女反複,喜怒無常。
顧涯沒動,闆了臉色。
果不其然,下一息,阿吀自己就踮起腳尖要親他下巴。
顧涯躲了。
阿吀哼唧兩聲,挽着顧涯脖子,這回再踮腳親的就是顧涯的嘴了。
顧涯這回沒躲。
摟着她親了一會兒,才松開她。
阿吀見顧涯臉色正經,除了耳朵紅了以外,眼睛鼻子嘴巴都沒特别高興的樣子。她心裡又不高興了,又抓着他親了一回。
再松開的時候,阿吀才見着顧涯臉色松動了,她哼了一聲:“你去呗,剛還能睡午覺了,現在就得去萬花樓了?”
“那今兒不去了。”
“你去呗,我又沒攔着你。”
顧涯笑出聲,雖是不合時宜,但他還是道:“那我去了。”
等他轉身真的走了,真的關上房門不見人影了,阿吀心裡又難受了。
她也不知道她這到底是算怎麼回事兒。
反正看顧涯看多了就煩,看少了又想。
她躺回床上,翻來覆去好一會兒才睡着。她是睡到半下午天快黑的時候,感受到身旁的動靜才醒的。
顧涯正親着她的額頭,阿吀雙眼迷茫,開口問了句:“幾點了?”
對于這種奇奇怪怪的話,顧涯已是能聽懂一些了,于是道:“剛酉時。”
“那你吃飯了嗎?”
“正要被人請去吃。”
“誰請你去吃飯啊?”阿吀打着哈欠,一睡醒就往顧涯身上挂:“你不是從沒下過山嗎?你在錦城難道還認識人?你騙我是不是!”
“人家請了我和你,你看看你要不要去。”
“誰啊到底?”
顧涯沒解釋,過了一刻鐘,阿吀被銀杏重新梳好了頭發,一出屋子就明白了。
上回踹得她嘔了口血的紅葉,正在客棧一樓處,坐在個步辇上等着。
她周圍站了不少穿着同樣衣裳的男子,她面色嚣張得很,見着顧涯拉着阿吀出來,皮笑肉不笑道:“顧少俠,還有這位姑娘,請吧。”
阿吀皺着眉頭,側臉去看顧涯,氣道:“我不去,誰要和這個讨人厭的女的吃飯,要去你自己去。”
堂堂赤霞山莊的掌上明珠,到阿吀嘴裡就成了“讨人厭的女的”,也是招笑的。
顧涯嘴角也是彎起,他眼神看着阿吀笑意盈盈,瞥向紅葉時候也不算冷,可紅葉無故就又想起他上次帶有殺氣的神情。
“聽到了嗎?我們不去。”顧涯道。
“蠱山的人可正在去赤霞山莊的路上了。”
這句話先不說惹怒沒惹怒顧涯,阿吀倒是一個轉身就丢了茶杯下來,她言語粗俗,怒氣也盛:“草泥馬你威脅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