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是蛇,她最怕這些東西了。
一時間白洛洛被吓得慌不擇路,一時都忘記了面前的陷阱,向前一步不知道被什麼絆了一個趨趔,朝前撲去。
撲下去前還不忘記抓着那罪魁禍首一起跌了下去。
鐘一舟雖然身體恢複正常了,但是還是很虛弱,被她這麼一扯,都來不及反應便倒了下去,霎時間就聽見一陣悉索聲,一張麻繩織成的密網掙脫上面掩蓋的細草拔地而起,将兩人兜到一起,白洛洛感受到了臨空感。
因為掙力太大,網兜晃了好幾下才趨于平穩,白洛洛這才能觀察自己現在的處境,一看自己是趴着的,而且還是趴在鐘一舟的身上。
她的目标完成了。
他與她親近多了,但是這姿勢有點難以言說,稍微一動,要評級的話都要比二級還多一級,實在有點難受。
但她現在也不敢随便移動,沒被網兜過,不知道在網兜裡任何東西都是往中間動的。
現在的他們兩就是這樣,因為剛剛她動了一下,想着從他身上避開,降一下級,但是不僅沒降的了,反而剛剛臉色蒼白的人,耳尖紅了,額間也冒出了細細密汗,眼看着放到互聯網網上都要被清了。
鐘一舟心口有些郁氣,隻不過是想挑走那條小蛇,怎麼就變成了現在這般。
兩人的身體因為空間的狹小靠的極近,他甚至都能感受到那份熱意,鼻息滿是茉莉花香,不是他的,他從來不用帶香味的玩意兒,所以這香味從何而來一想便知。
鐘一舟想到剛剛的場景,有些無奈:“你反應那麼大做什麼,那隻是條小蛇,沒有毒。”
他也隻是以防萬一,假如被咬了也不好受,所以想将它挑走,但誰想後果是這樣。
白洛洛聽他這麼說,以為他在責怪她,一時呼吸急促,有些氣憤:“誰讓你吓我。”
說着,想要爬起來去解開網兜,她後悔了,什麼親不親近的,都快吓死她了,他竟然還怪她。
白洛洛的動作不大,但是因為在空中懸着,再小的動作也會被放大,于是她剛剛一動,密網忽然左右晃蕩了一下。
“啊。”白洛洛一時身形不穩,就要往下撲去,意識到下面躺着的是誰,立馬伸出手撐在他胸口穩住。
這一壓來的突然,她聽到了一聲促不及然的喘息聲,還感受到手掌下的肌肉似乎都緊繃了起來。
密林中的光線本就弱,即使月垂高懸,也隻有點點月光穿過細縫照了進來。
鐘一舟靠着那點微弱的光,從下而上隻能看到少女堅挺的鼻尖,往下就是濕紅的唇瓣,可能是因為剛剛咬過,上面還有細察可見的咬痕,吹彈可破。
而再往下就是她潔白如瑩小巧的下巴,順着就是那茭白的脖頸,在月光下似乎在發着光。
鐘一舟隻是看了一眼,差點就要繼續順着月光看下去,卻突然皺了皺眉,懊惱地閉上了眼。
下颌線緊繃,聲音低啞,白洛洛聽着像帶着點怒氣:“别亂動,越動越晃。”
白洛洛聽着他的語氣,低頭看了一眼,這不看不要緊,看了就更生氣了。
艹,這男人就這麼讨厭她嗎,讨厭到兩人都待在這麼小的空間裡,都這麼親密了,還把眼睛閉了起來,怎麼,眼不見為淨是吧。
白洛洛輕吸了口氣,剛剛心中想着與他親近的想法頓時煙消雲散,她想早點出去,離這人越遠越好,于是朝他伸出手:“你把劍給我,我把繩子割斷就能下去了。”
她氣的連鐘師兄都懶得叫了,不想裝了,就這樣吧。
但是身下卻沒了反應,接着便是一聲歎息:“因為剛剛太突然,劍掉下去了。”
白洛洛這才往下看,果然看見離他們很近的地面一處泛着銀光,那應該就是流雲。
“你用靈力把他喚上來不就行了。”白洛洛道。
鐘一舟沒說話,隻是瞥了她一眼,一時間安靜了下來。
鐘一舟:……
白洛洛:……
靠,她忘記了他現在不能用靈力了!
那怎麼辦,總不能就這樣待着等到天明吧。
對了,她有辦法了。
白洛洛打開儲物袋拿出一把匕首,那是白天為了防身放進去了,沒想到真的派上用場了,隻不過和她想的不太一樣。
鐘一舟見她拿出一把匕首,也認出那是白天她要等一下時拿上的,沒想到,她還有點腦子。
白洛洛不敢随便動,隻能一隻手抓住網兜,盡可能伸長手臂割斷網繩,一時間隻能聽到寂靜的深林中傳着“刺啦刺啦”的聲音。
網繩一根根斷裂,直到最後承受不住兩人的重量,隻聽見“喀拉”一聲,兩人驟然往下墜去,而白洛洛因為直着身子,一時往一旁滾去,墜落間下意識緊緊抱着面前的人,掉落到一旁的叢林中。
因為有叢林的緩沖,兩人沒直接摔倒在地上,但是白洛洛還是受了傷,在跌到叢林那一刻的時候是她的背先接觸到的。
“嘶……”兩人壓平了一片叢林,最後還是白洛洛墊的底,背後的辣意讓她一下子沒忍住聲音,叫了出來。
鐘一舟聽見聲音,剛一落地便翻身起來,看着她:“沒事吧。”
沒事才怪,她背後火辣辣的疼,比吃了朝天椒還辣。
但她并沒有這麼說,反而關心起面前的人:“我沒事,你還好吧。”
艹,媽的,再也不當舔狗了。
鐘一舟見她眼中濕潤的淚水都快含不住了,還強挺着,皺了皺眉,厲聲道:“你剛剛不必那樣,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不該為了别人傷害自己。”
說着,站起身來,垂目看着她。
月光順着他的身影投下,白洛洛因為眼睛被淚水糊了眼,分辨不清他的神色。
但是這話聽着就聽不下去,她可是救了他哎,謝謝都沒說一聲,還對他說教起來了。
至少扶她一下啊!
白洛洛:統子,我能不能換個攻略對象,他太讨厭了。
系統:不能。
就知道會是這樣。
隻能希望下次穿的角色不要再是個舔狗就行了。
系統:保證不是。
鐘一舟見她低着頭沉默不語,以為是剛剛自己的話有些嚴厲,抿了抿唇,正想開口說些什麼。
但卻見白洛洛站起身來,擦身而過,向前走去。
“蘇師。”
鐘一舟下意識伸手想抓住什麼,卻不料抓了個空,轉身一看,隻見白洛洛已經站在一個山洞前,眼睛濕潤,聲音卻很冷淡:“鐘師兄,我找到休息的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