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宿主,你真的能把這光秃秃的樹枝變成一朵花?
白洛洛:真花當然是不能的,至于這假花嗎……
她還是能試一試的。
雖然說之前的四次攻略任務都很失敗,但是白洛洛卻學到了不少東西,比如說她曾經為了讨攻略對象的歡心,去學過幻術。
至于這幻術嗎,畢竟是讨人歡心的小把戲,沒多少真金實料的,隻不過就是昙花一現,時間一過,便會失效回歸本真的模樣。
所以讓樹枝變成花也不算多難,攤主也沒說一定要是真花,她就鑽個小空子喽!
衆人見上前的是個小姑娘,立刻竊竊私語起來,畢竟這小姑娘看着身上穿的一看就知是大戶人家的小姐,都不覺得她能完成。
白洛洛并不在乎那些人的目光,她環顧一周,對上鐘一舟詢問的眼神,眉眼一彎,将樹枝置于手心而後口中念念有詞,忽然間,衆人就見那支明明已經幹枯的樹枝竟然抽了新芽,接而那芽吐苞,一朵豔紅驟然舒展。
圍觀的人群安靜了一瞬,接着不知是誰高喊了聲“精彩”,熱烈的喝彩聲一下子爆發,齊整的鼓掌聲在周圍響起。
“牛啊。”
白洛洛朝人群中鞠了一躬,謝謝大家的捧場,而後将花交給攤主,那盞河燈也到了她的手上。
一拿到河燈,她便穿過人群隻往一個方向奔去。
“一舟師兄,走吧,帶你去個地方。”白洛洛一把抓住他的手腕。
鐘一舟:“……!”
他有些不明白,但也沒有拒絕,隻是在跟随她的腳步時,忍不住低頭看了一眼,少女白如青蔥的手指覆在他的腕上,他下意識地想掙開,但想到她剛剛一臉激動的樣子,終究還是沒動。
白洛洛帶着人來到一處河岸才停歇下來,原主的身子太過虛弱,不過是跑了幾步便喘得不行,緩了口氣,便将手中剛剛得到的河燈塞到了鐘一舟手中。
“呐,給你的。”白洛洛捂着胸口平複着氣息,雙眼亮晶晶的,期待着他的反應
“給我的?”鐘一舟低頭看了一眼手中的河燈,沉默了一瞬,輕聲道。
見他并沒有什麼抗拒的反應,她放心地呼出一口氣,指着旁邊的河流,轉頭沖着鐘一舟露出一個笑容:“對啊,你看他們都在祈願。”
鐘一舟順着她指的方向看過去,皺了皺眉,隻見河邊三三兩兩的人聚在一起,手中都是各式花樣的河燈,順着河流而下,不少瑩瑩燭光在河面飄蕩,随波逐流。
“你也信這些。”鐘一舟輕笑一聲,開口道。
這些東西不過是騙人的玩意兒罷了。
騙人騙己,害人不淺。
白洛洛一怔,想到為什麼帶他來這的緣由,明白他為何會出此言,沒說什麼,直接用行動來表示她的态度。
也不知她是哪來的力氣,硬是将人拉了過去,直奔河堤。
這一處的河堤大多都很平緩,但今天人太多,好地方都被别人占了去,他們這一處恰好是一段傾斜的陡坡,白洛洛拉着鐘一舟,沒怎麼注意就直接往下走了兩步,不隻是踩到了什麼,青苔還是滑石,一下沒站穩,眼看就要摔了下去。
她下意識地就要抓住她一直拉着的手腕,但突然視角一轉,墨綠色的内襯落入她的視線,腰間也被一隻大掌束縛着,頭頂傳來鐘一舟擔心又責怪的聲音:“又沒說不去,那麼急做什麼?”
見鐘一舟沒有離開的意思,她立馬松了一口氣,擡起頭沖着他就是一個大大的微笑:“那不是怕你跑了嗎。”
深夜空中懸挂的月亮映射的月光打在少女緊緻嬌俏的臉上,散發着點點柔光,她的語氣俏皮,目光中滿是認真和喜悅,不似作假。鐘一舟微微一怔,環在少女腰間的手一緊,不敢與她對視,下意識别過了頭,聲音有些冷硬:“沒有。”
然後就聽到身前一聲輕哼,懷中也一下子空了,鐘一舟一愣轉頭看過去。
白洛洛像是第一次看見放河燈一般,十分新奇地站在河堤邊,伸頭,滿眼都是河中心飄蕩的河燈,眼角都充滿了笑意。
忽然,就見她突然扭頭,對上他的視線,朝他招了招手,他避讓不及,隻能走了過去站在她旁邊。
鐘一舟本不想做這些,但見她一臉期待的樣子,最終還是将手中的河燈點燃了燈芯就要往水面上放,一截皓白手腕卻攔住了他的動作。
“等等。”
白洛洛突然伸出一根手指,拿出一根銀針紮了一下——殷紅的血珠立刻從她那圓潤的指尖低落,一滴一滴落到鐘一舟手心的河燈上,鮮血碰上火光,發出“嘶拉嘶拉”的聲音。
“好了,這下可以放了。”白洛洛收回手指,接過他手中的河燈輕輕地放在了水面,用指尖撥了撥水面,圈圈漣漪散開。
白洛洛雙手合十,目光追着它,看着它越飄越遠,與那河中央數十盞彙合,一起飄向遠方。
但她始終沒忽略身邊那人的反應,她不是沒察覺到在她紮破手指時鐘一舟緊皺的眉頭還有那身邊驟然變冷的空氣。
是的,她是故意的,故意拿到那盞河燈,故意紮破手指。
至于祈願這回事。
她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