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一舟的酒量雖然不差,但是這一杯一杯地灌進肚子裡,一開始也沒墊些吃食,不免有些暈眩,白洛洛看着他雖看着清明的眼神,但他耳尖的殷紅卻暴露了一切。
白洛洛看着面前的情形,心下十分嗎,滿意,但面上卻不顯,隻是撐起身來,試探性地趴到他的面前,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他,十分好奇問道:“你現在開心嗎?”
鐘一舟:“……”
他沒說話,也隻是直勾勾地回望着她,因着先前灌他酒,為了不做的太明顯,她也陪了幾杯,本以為沒事,但此時後勁有些上頭,臉頰被勻上了幾分桃紅,眼神也泛起漣漪。
白洛洛對他的沉默不太滿意,于是又向他靠近一點,兩人的氣息交融,她帶着幾分蠱惑地看着他,循循善誘道:“不開心嗎,為什麼?”
得到的回答依舊是一片沉默。
那定江仙不是普通的酒,為了今晚,白洛洛可是做足了準備,那酒裡早就被她下了藥,那還是她問系統提前兌換得來的道具——心底意,說是能夠将人内心真實的想法引誘出來,或以語言,或以行動。
她想着現在鐘一舟的好感度不上不下,那就借此套一套他真實的想法。
但沒想到,那“心底意”竟然會加強醉意,她雖然喝的不多,但原主的酒量本就不行,所以如今她倒是也中了招。
本來一開始她早就想好問他對他是何種看法,他喜歡些什麼,這樣她之後才好攻略,卻不料如今一開口卻是問他開不開心?
這早已偏離她的預設,但此時的白洛洛已經有些暈了頭,也意識不到今晚注定問不出想要的答案。
見他不說話,看着也不是十分清醒的模樣,白洛洛的膽子便大了幾分,想着再靠近一點,誰知道一時肘腕一滑,眼看下巴就要磕到桌子。
鐘一舟雖然有些醉意,但是他自認為還可以控制,至少他現在很清醒,所以在看到少女即将要跌落的那一瞬間,他下意識地伸出手去托住了她的臉蛋。
驟然的墜落被少年制止,白洛洛顯然沒有意識到剛剛發生了什麼,酒意上臉,燥意四起,而少年的手卻很涼,她舒服地下意識在少年的手掌心蹭了蹭,嘴中也不自覺地呢喃道:“好涼,好舒服。”
少女嬌俏的臉蛋柔軟滑膩,而那因酒意而染上的熱意仿佛也通過他的掌心傳到他的心裡。
看着少女在他掌心的動作,眼中眸光動了動,喉頭滾動,按下那份熱意,就要伸手将人扶正。
但他剛要動手,白洛洛此時本來就酒意上腦,十分暈眩早已有些分辨不清面前的場景,明明日頭早已落下,但卻仍有一股股熱意冒上來,好不容易接觸到涼意,見它要走,當然不可,于是深處手握住那源頭,一雙杏眼擡眼看過去。
“不要走。”隻見少女眼中星光盈盈,看似清醒實則早已迷蒙,此刻的白洛洛隻想涼快根本意識不到她在做些什麼,一雙杏眼水光盈盈,看得令人心軟。
甚至還不知足,又貼緊了些蹭了蹭。
鐘一舟唇角動了動,終究還是敗在她那無法令人拒絕的目光之中,撇過眼,任由她動作去了。
若是清醒的白洛洛,到這一步,她肯定就滿足了,但是醉了的白洛洛恰恰相反。
就這?不夠!
一點都不夠!
似是少年的掌心的涼意也被她臉龐的熱意傳染了去,竟也開始有了幾分熱意,白洛洛皺了皺眉頭,擡起頭目光在面前的人身上梭視,想再找一塊寶地。
雖是撇開了眼,但是鐘一舟卻一直關注着她的動作,見她擡起頭來,看着他在找些什麼,雖有些疑惑,但也沒阻止。
忽然就見她目光一亮,似是找到了,接着就看着她的臉龐離他越來越近,少女明豔動人的臉龐在視線中驟然放大,鐘一舟也瞬間僵硬,一時不知如何動作,隻能看着少女越來越近。
她應該是不善喝酒的,但因為他的生辰,此時少女的臉頰,耳根,都被酒意浸透了,唇瓣亦是如此,水潤的泛着粉紅,兩人的距離很近,呼吸交錯,香甜的酒氣都有些發膩。
寂靜的後山之中并沒有他人,除了是不是吹過山林的微風會發出些聲音,就是兩人略顯粗重的呼吸聲了。
見到鐘一舟的第一天,白洛洛便注意到了他的薄唇。
應該很好親吧,她想。
“你讨厭我嗎。”白洛洛突然停住,靜靜地看着他,目光确實緊緊鎖在他的唇瓣上,呢喃問道。
她還沒有清醒,“心底意”發揮了作用,畢竟她想着,要是他說讨厭的話——那她就再問一遍,直到問出她想要的答案。
讨厭?鐘一舟不知她為何此時會問他這種問題,但讨厭嗎,他問自己。
一切都盡在不言之中,鐘一舟剛要開口,白洛洛本就一直盯着他的唇瓣,見他剛要張口,下意識地就以為他要說“讨厭”。
這大概是清醒的白洛洛永遠不會主動做出的事情,她皺了皺眉,在少年震驚的目光中向前又貼近了一分,不留間隙,水潤還沾着酒香的雙唇便貼了上去,止住了他的所有動作。
鐘一舟隻感覺眼前一閃,唇上一陣柔軟輕輕覆上,觸之即分,他隻能聞見鼻尖少女殘留下的清甜酒氣,心頭一震,目光皺縮,一時難言。
白洛洛卻沒注意到他的震驚,自認為成功阻止了鐘一舟,離開他的唇瓣之後側頭靠在他的肩頭心滿意足地蹭了蹭,甜甜一笑,語氣嬌俏:“你是我的。”
——“不準讨厭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