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赟駕輕就熟地駛進車庫，停在一輛白色轎車旁的空位上，下車，“這裡，3号樓。”

李十安似乎預料到了什麼。直到一路跟随在他們身後，走到11樓的戶門前，開門。

迎接一個新世界。

“你自己的家。”程菀笑着。

李十安愣了，頭腦混沌。

點亮燈光。通透的清澈的空間。有薰衣草的味道。程菀在一旁碎碎念。

“龜背葉好養，沒事澆澆水就行。”

“電視遙控器有兩個，怪麻煩。我說安投影，你爸非說安電視。”

“這個落地燈隻是起到一個造型的作用。不喜歡的話可以換。”

“冰箱帶有語音。沒事可以和冰箱說話。”

“對，把你指紋錄了。”

想起了什麼，程菀催促李赟，“差點忘了，鑰匙給我。”

鑰匙，李十安還以為是房間的鑰匙。但是進來的時候明明看見是密碼鎖。李十安心想，或許是備用的機械鑰匙。

結果李赟把鑰匙遞給程菀，程菀再遞給李十安時，李十安才發現，是一把車鑰匙。

“剛才樓下停的那輛白色的車，看到沒？”程菀笑道，“你的。”

李十安一時沒反應過來，呆呆地看着程菀。

程菀還在不停叮囑，“手續得你親自去辦，得跑一趟。牌照也選你喜歡的。備了一些裝飾，車載香薰之類的，先用着，不喜歡再換。”

李十安沒能聽完話，側過身，沒出息地掉了一顆眼淚。鼻尖通紅。

程菀替李十安擦去眼角的濕潤淚水，開玩笑，“太感動了？”她捏了下李十安的臉頰，“往後你的人生，全部由你自己做主。”

李十安難為情，抱着程菀的胳膊，埋進程菀的衣袖裡，甕聲甕氣。

說的是，“謝謝。”

以及一句沒說出口的話。

“我特别愛你。”

***

搬家斷斷續續，弄了好幾次。物品在家裡随處擺放，不覺得多。等當真收拾起來，才發現感覺好像怎麼也裝不完。裝了大大小小的紙箱。

況允馳把李十安的最後一箱行李，搬進了後備箱裡。

程菀和李赟先上車等待，給他們留下了最後一點獨處的空間。

手機裡正好推送了一條快遞發出的提示消息。是李十安圖新鮮，買的一個像碗那般大的陶瓷杯，可以用來喝麥片。“剛買的，但是發現地址寫錯了，寫成了你家。”李十安略帶歉意，“到了之後我來取。”

況允馳應道，“我給你送過來。”

想起公司的事情，況允馳又說，“分配結果出來了，景和檢驗那邊，你在檢驗一科，許書妍在檢驗二科。在同一層樓辦公，互相有個照應。”

李十安欣喜，“真的？太好了！”

況允馳停頓一下，提醒道，“後天才會公布……你先别告訴她。”

李十安比劃OK手勢，配合地說道，“沒問題。”

況允馳想了想，又叮囑，“目前景和檢驗是小林總在負責。你入職之後，有什麼困難可以找她。”

李十安應道，“嗯。”嘴上是這麼應和的，實際心裡的想法是，怎麼可能遇到困難就直接去找一把手，搞出那麼大的動靜。她能安安靜靜度過每一天就不錯了。

況允馳問，“入職時間是下月13号？”

“嗯，通知上是這麼說的。”

“13号……”

兩個人都想到了什麼。

“12号……中午1點。”李十安委婉提醒。

況允馳應道，“嗯。”

12号，冷靜期結束，去民政局辦理手續，正式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