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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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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祖母的松鶴院出來,順着檐廊走上數步,就到了偎雪塢。

一進偎雪塢,就瞧見院中攏共也就三四間房,四壁青磚高牆,除了她們進來的這個門,另在左側開了個小巧的葫蘆洞門。

葫蘆洞門形似葫蘆,極小、窄,隻可容一兩人并排通過。

林稹就沿着那葫蘆洞門望出去,隻瞧見水磨方磚,旁有幾叢蒼翠芭蕉,還能望見地栽的蘭草和蒼柏。

草草一估,隔壁院子光寬度就是偎雪塢的三倍。

林稹瞧着,頗有些不解,好端端的兩個并排的院子,怎麼造得一個太大,一個太小?

思及此處,她又張望了幾眼,越看越覺得這偎雪塢倒像是隔壁院子分割出來的。

林稹思及此處,指着葫蘆門,笑問道:“王媽媽,這小門連的是哪處院子?也能通來偎雪塢嗎?”

王媽媽便笑道:“是疏香院,馥娘、窈娘和……閏姐兒的院子。”

馥娘、窈娘和閏姐兒?約莫是二房其他小娘子?

林稹雖覺得好端端一個院子被割成兩個,很是奇怪,卻也沒多想,隻是繼續打量。

偎雪塢左側是葫蘆洞門,右側便是一堵高牆,牆角有一棵參天的大杏樹,茂盛的枝桠甚至探過高牆,延伸到外頭去。

林稹一時好奇,“牆外是哪裡?”

王媽媽一面招呼幾個健婦擡着衣箱,一面笑道:“牆外頭就是隔壁人家了。韓相公家。”

相公家?林稹恍然大悟,怪不得隔壁門庭若市,車馬盈門,原來是宰相家。

她既來了汴京,叔父又是禦史,父親也要科舉,多少總要關心朝堂事。

林稹正要細問,卻聽得王媽媽笑問道:“二位小娘子可要挑一挑房間?”

這院子裡攏共也就三間房,一人一間,中間的那間多半是拿來會客用。兩人能挑的,無非是靠左側小門還是靠右側高牆。

“我先挑!”嬌姐兒搶先一步。

林稹沒搭理她,隻是細細打量。這一看之下才意識到,因着靠牆處有一株杏樹,難免有些擋光。

“我要左邊這間。”

果不其然,嬌姐兒挑了臨葫蘆小門的這間,還嘟嘟囔囔的:“從前家裡全是桑樹。風一吹,晚上煩也煩死了。我可不要再住在樹旁邊。”

王媽媽訝然挑眉:“怎麼會在家裡種桑樹?”

“為什麼不能種?家家戶戶都種啊。”嬌姐兒很不解。

這話嗆得王媽媽一時啞然。

林稹隻好替兩人解釋:“雖說桑音同喪,在家裡種桑樹意頭不好。可鄉下地方哪顧得上這個?多種些桑樹就能多收幾錠蠶絲。說到底,不過是生活所迫罷了。”

她坦坦蕩蕩的窮,鬧得王媽媽都不好說什麼,隻能尴尬地笑了兩聲,打圓場道:“是老奴不懂事。”

林稹也客氣道:“湖州與汴京風俗迥異,叫媽媽見笑了。”

王媽媽眉眼便舒展了些,又笑問道:“可是大娘子住右邊,二娘子住左邊?”

嬌姐兒正要點頭,林稹偏生插話道:“可否容我和嬌姐兒商量商量?”

王媽媽自然點頭。

林稹就把不情不願的嬌姐兒拉到牆角,低聲道:“我也想住左邊那間。”

“不成!我要住左邊!”嬌姐兒連連搖頭,“你要是也挑左邊,我就告訴娘去!”

林稹便不疾不徐道:“長幼有序,你要是不讓我先挑,我就告訴爹去。”

“你!你怎麼這樣!”嬌姐兒氣得跺腳。

“你要想先挑,也行。”林稹嘴角微翹,“爹上京後,娘每個月都給你零錢,這些錢我是沒得拿的。你要是肯分我一半我就讓你先挑。”

“不成不成。”嬌姐兒心疼壞了,眉頭緊皺,連連搖頭,“我就剩下二十文了。”

“所以娘真的每個月都給你零錢?”

“你、你又騙我!”嬌姐兒被詐得瞠目結舌。

林稹瞧見她那副傻乎乎的樣子,忍不住笑道:“現在,你要是不想我去爹那裡揭發……”

說着,她攤開手掌,隻笑盈盈望着嬌姐兒。

嬌姐兒憋了一肚子氣,又沒辦法,不情不願道:“隻給你十文,你既要讓我先挑,也不許去爹那裡告狀!”

“行吧。”林稹便點頭,“一會兒安頓下來了,你記得把錢送到我手上。”

她窮到渾身隻剩下一文錢了。十文雖少,也是筆進項。

嬌姐兒這才心不甘情不願的點了頭。

見兩人挑好了,王媽媽即刻遣人去安置籠箱,又指了指身後跟來的兩個天青色比甲的女使,說道:“這二人一個叫棗花,一個叫芙蓉。是夫人特意遣來照顧二位小娘子的。”

那個叫芙蓉的,生得白淨,此刻上前一步,笑盈盈張嘴,利落道:“奴婢芙蓉,見過大娘子、二娘子。”

棗花就顯得木讷些,生得也黑瘦,站在王媽媽後頭,聲如蚊讷:“棗花見過二位小娘子。”

林稹便對着兩人笑笑。

一旁的嬌姐兒交了十文錢,這會兒正不高興,非要趕在林稹前頭選女使:“我先挑!”

不行,林稹搖頭。

這是另外的價錢。

她伸手,五指微張,對着嬌姐兒比了個“五”。

嬌姐兒瞧見了,一時心疼錢,一時又想起娘再三叮囑的,不能丢臉。

這要是帶個黑瘦丫鬟出門,臉都丢沒了。

她不情不願點了點頭,“就要芙蓉罷。”

芙蓉便站出來,笑盈盈的,“二娘子好。”又站去嬌姐兒身後。

林稹就招呼道:“棗花,你跟我來。”

一行人分作兩撥,各自沖着自己房間去了。

入得房中,瞧見四壁幹幹淨淨,唯最靠牆一張六足如意彩繪床,懸着藕色帳子,旁有個盝頂四抹門圓角櫃,約莫是拿來放衣裳的。

再過去就是個小巧的雕花鑒台,上頭擱了一面銅照子。

林稹餘光掃過那銅照子,卻沒說什麼。

臨着長格眼窗的是卷雲紋清漆長案,挂一幅河溪山水圖,一旁擺了個青綠花觚,插着一叢含苞待放的小荷。

瞧着倒是精心,隻是林稹一見房内的裝扮便啞然失笑。

先不說這些家具的料子都不太好,似有些開裂,單說那帳子,隐隐綽綽的,還有些味兒沒散幹淨,多半是庫房裡堆久了。

再說了,如今已是五月仲夏時分,那山水圖上盡是枯枝敗葉,分明是秋日。哪兒有夏天挂秋日山水圖的?

要麼是庫房裡沒合适的畫了,要麼是不上心。

隻是自家前來投奔,人家又是好吃好喝的招待,又給地方住,感謝都來不及,哪兒還能挑三揀四呢。

林稹面不改色地行禮:“還請王媽媽替我謝過叔母,勞長輩費心了。”

“使不得,使不得。”王媽媽趕忙側開半步避開,舒展了眉眼道:“哪兒能叫大娘子來謝呢,本就是應該的。”

兩人又寒暄了幾句,王媽媽這才帶人走了。

室内隻剩下林稹和棗花兩人。

林稹就笑着去看棗花。

雙手已洗過了,但皮膚粗粝,指縫略黑,有泥,是個做過粗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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