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位風度翩翩的紳士。年紀大約三十多歲,看樣子和麥考夫年紀相仿,氣質也像,古闆神秘的官員做派。
“對不起打擾到您了,女士。”
凱瑟琳搖搖頭:“沒有,一起去吧。”
這位身材高大的男人令凱瑟琳感到安心,他身上并沒有特殊之處,平平無奇的老派紳士,從口音上推斷,他好像離着凱瑟琳的家很近。聊了幾句後發現他們都曾居住在多佛附近。
“我喜歡鄉村生活,可我的家人們卻喜歡城市。”男人說。
“我和您正好相反。”凱瑟琳笑着說。
“你一定和我弟弟很投緣,他和你很像,我是說眼神,抱歉,我冒犯到您了。”
“不會,我猜他一定是位英俊的男士,或許我們會在社交季上認識。”凱瑟琳說。
“阿爾伯特.詹姆斯。”黑發的青年說。
“凱瑟琳!”凱瑟琳伸出手。男人阿爾伯特輕輕的吻了一下她的手,隔着潔白的手套。
“我是來這裡找我表哥的。”凱瑟琳說,“我們可以一起野餐。”
“真巧,我也是來這裡找我弟弟的。我可以嗎?”阿爾伯特掏出鼻煙壺,”我有些哮喘。”
“這并非失禮之事。”凱瑟琳說。
凱瑟琳注意到,名叫阿爾伯特的青年袖口有一滴血迹。
很小的一個紅點。
凱瑟琳沒有看錯,是血迹,而不是紅墨水。
她開始警覺,但表面上還是神态自若。
“看來不需要社交舞會,我們現在就可以見面。”凱瑟琳說,“來這裡的人多半是度假的,有什麼比這種氣氛更适合交友的呢。”
“是的。”阿爾伯特意味深長的一笑。
凱瑟琳注意到他的紐扣,和之前遇見的那個黑發青年一樣。
“您弟弟和您相似嗎?我是說外表。”
凱瑟琳直視着阿爾伯特。
對面的青年有些不自然,很少有女人有說話看人的習慣,面前的女人說話時會自然的對上對談者的眼睛,絲毫不膽怯,也不在意别人的看法,既禮貌又氣勢十足。
可惡,還有雜碎,他們什麼時候開始動手?
“需要開窗嗎,女士?”
“你最好祈禱我不喜歡開窗。”凱瑟琳狡黠的挑眉。
她做好了準備。
“為什麼不呢。”
“因為這是山路,你會摔下去。”
凱瑟琳一直以來假裝扮演嬌弱的形象,她一向不反感展示自己的“女性魅力”,在日常生活裡會按照維多利亞時代的古闆要求塑造自己。纖細,美麗,惹人憐愛。因為她很清楚這種施加在女性身上的暴行最終會報應在男性身上。阿爾伯特絕不是第一個被凱瑟琳外表愚弄到的人,輕敵的代價十分殘酷。
凱瑟琳是位力大無窮的女性,和福爾摩斯家族聰明的頭腦一樣是耀眼的天賦,凱瑟琳的武力是十分出衆的才能,歇洛克的頭腦就像凱瑟琳的力量,小時候,他常常聽姨媽這麼評價。從很小的時候開始,凱瑟琳就清晰的意識到自己的天賦,普通人的智力水平加上良好的習慣會保證她過上愉快的生活,超越常人的力氣則讓她有機會大展宏圖。凱瑟琳也有屬于自己的野心。
靠着絕對的力量壓制一切。
她譏笑對手,被她壓在身下無法動彈的青年面露懼色,凱瑟琳很享受這種表情。
出乎意料,這家夥要被吓傻了。
“看來你沒有遇上過我這樣的對手。或許你很聰明,知識就是力量,可惜,力量才是力量。絕對的力量才是無敵的。”說着,凱瑟琳用胳膊肘,狠狠的擊打對方的頭。
這位俊朗的紳士昏了過去。
“哦小姐,怎麼啦?”車夫問。
“他好像暈倒了,準是在站台等了太久。”凱瑟琳說,“我們快一點,去旅店。”
“是也一位醫生,哦,幸好,有時來這裡的旅客會受不了這裡的空氣,太純淨了,人會醉氧。”馬車夫說。
凱瑟琳探出頭。
猛地大吸一口氣。
“是的,這裡比倫敦要幹淨多了。”
我都忘記了,我可以擊退他們。問題是,面對那個男人我為什麼會感到恐懼。
凱瑟琳有些懊悔,在巴黎的時候,她應該主動出擊,全怪自己當時的狀态不佳,受到了驚吓。
“有機會我會整治一下塞壬小鎮。”凱瑟琳的腳踩着落敗的對手,一邊優雅的梳理頭發。
她還掏出鏡子補妝。
“沒有錯,你們期待女人當金絲雀,我也樂意假扮,可不要忘記,我們是野獸。”說着,凱瑟琳合上了鏡子。
抓起阿爾伯特的頭發。
見對方完全昏過去,這才放心。
開始搜身。
是個警惕的家夥,找不出任何的線索。
凱瑟琳坐好,又手背拖着臉,悠閑的望着窗外的風景。
“風景不錯。”她說,嘴角揚起得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