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什麼來着?蜜香樓?是個好地方,回頭再想吃叫藍汀去買些回來。”李青棠巧施粉黛,腰身婀娜,款款動人,偏她面容冷淡,笑了還不如不笑。
許司一坐在蒲團上,像個孩子似的,聞聲擡頭見她出來了,擱下盒子從地上爬起來拍拍手上的糖霜碎茸,笑着:“好幾日沒出門了吧,今兒覺得怎麼樣?來,本神醫給你把把脈。”
李青棠順從地把手遞過去,任由許司一把脈說病情:“你怎麼樣?問過紅尾,還沒問過你。”
許司一原地蹦了兩下:“瞧,好的很,這地方雖說也不是密不透風的,到底比故雲閣松快自在,好的很,在這兒咱說了算,紅尾和藍汀就将大院扛起來了,好的不得了,好的我都不想去杜府了。”
“那可不成,許大夫,房間我都給你收拾好了,你這兒說不去是不是不妥啊?嗯?”杜寒英從宣政殿回來,帶着不知從哪家小館買的食盒大大咧咧地進了公主府。
藍汀把人送到主院外就忙去了,他日日來,無人領帶也是熟門熟路。
這些日子雖說李青棠不出門,可杜寒英那日将她抱進屋裡就像得了什麼允可一樣,隻要紅尾說能進,他進的比誰都歡,李青棠不出門,他倆也天天見,李青棠今日容光煥發他見了,前幾日半死不活也見了,他隻越來越殷勤。
“今日還好嗎?”杜寒英問。
李青棠将目光投向許司一,許司一道:“還不錯,病來時太過兇猛,病中奪半命,病去難說病情,肯定不會是一下子就能活蹦亂跳的,至少得半月吧,但沒什麼大礙了。”
“那就好,用過飯了?”
李青棠點點頭:“吃了些,不多。”
許司一附身偷偷拿起地上的果子盒就要溜,杜寒英瞧見了,他哈哈笑着:“杜大人,小姑父,做什麼這樣看着侄兒,這些東西小師姑不好吃的,我這也是一種盡孝道,嗯,杜府還是要去的,對,要去的,那師侄先走了,二位慢聊,慢聊。”
杜寒英的神色中不缺嫌棄,李青棠卻沒什麼,許是看慣了吧。
杜寒英将手裡的食盒遞給紅尾,說:“這是家母做的湯,早些時候問許大夫,說喝這個對身體好,家母便做了些,你嘗嘗?還……喝的下嗎?”
這幾日杜府的吃食可沒少往公主府裡進,從宮裡搬出來方便的也不知有李青棠這一院,杜家也方便不少,尤其是杜寒英。
“嘗嘗還是可以的,又麻煩夫人了。”李青棠頭兩回推脫的緊,後來也隻是道謝,不再客氣什麼,“你吃過飯了嗎?”
“還沒,回家見母親做好了湯,便帶了過來。”
“紅尾。”
“是。”
當然,這也不是杜寒英頭一回在公主府蹭飯。
“想出去走走?”
“也不是,躺着這些天,總覺得身上酸疼,想着起來走走透透氣。”
“那我與你說件事?”
“什麼事?”
“鑒議院的褚嘉你還記得嗎?”
“記得,那個,那個,嗯,總歸記得。”
“對,就是他,”杜寒英噙着笑,“你那日去鑒議院選了他做副手,你不在鑒議院這些日子一直是他主事,遇到點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