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梵花上一世死的時候已經二十多,但身在戰火硝煙中,一直沒有成家。
師父也想給她找個人家,可她哪有工夫想那些,每天光想着吃飽飯,想着怎麼活下去已經用盡了所有力氣。
說起男女之事,她以為自己會像上輩子一樣不當回事,但不知道為什麼,竟然有點面紅。
剛才那副高人的樣子,一點都看不見了,如今就是普通的女學生的樣子,還是那種特别乖的。
韓慕冶的嘴角微揚,神色還是淡淡,“沒有。”
莫梵花有些狐疑,韓慕冶這衣服都亂了,孫瑤穿成那樣,真沒有,隻能說韓慕冶坐懷不亂。
但她決定信他一回,一臉嚴肅地點點頭,順便再提醒,“沒有就好,她被邪祟上身,你要是和她有什麼,接下來可就是你倒黴了。”
莫梵花是從學校過來的,身上穿着素色的連身裙,黑發垂落胸前,一張圓臉,分明軟乎乎的,卻故作深沉。
小小年紀,哪裡學會的這麼些門道……韓慕冶正在揣測,外面發出一聲慘叫,莫梵花想起羅哥在外面,猛然轉身,忽然頭皮被狠狠扯了一下。
嘶——她疼得吸氣,頭發被門闩勾住了!
老洋房,木門上都老式插銷,莫梵花的頭發挂在縫裡,整個人失了平衡往後倒,韓慕冶從她身後過來,扶住了她的腰。
好冷的手。
莫梵花整個後背都繃緊了,韓慕冶隻扶了她一把,很快就把手放開,還把她卡住的頭發繞了出來。
等他們走出去,羅哥一個人面無人色地站在那裡,“我不會變異吧?”
他伸出手,手臂上幾道血痕,皮開肉綻的。
“怎麼變異,變成鬼嗎?”莫梵花朝地上看,她畫的那個朱砂圈已經被弄壞了,孫瑤就從圈子裡逃了出去。
羅哥懊惱地指着地上幾道紅,“都怪我出來的時候沒留意!”他擡起腳,鞋子底下都是朱砂。
韓慕冶面色陰沉,莫梵花也有些頭疼,孫瑤明顯是被東西上身了,好不容易被她誘捕,再用老法子,那東西也不會上當了。
正準備商量怎麼辦,莫梵花的手機響了,“糟糕!”
是吳阿婆等了半天也不見她回來,不放心,打電話來找人了,可這裡的事情還沒解決,就這麼一走了之,第二天她可能還得來一次。
“大師,可能今晚要麻煩你留在這裡了,畢竟你看,這問題還沒解決呢?何況拖得久了,被人發現,鬧大了也不好解釋。”
羅哥直接上尊稱,特别誠懇,他也有私心,生怕被孫瑤抓的這一下,抓出什麼事來,要是莫梵花在,他就放心多了。
也隻能這麼辦了,莫梵花接起電話,和吳阿奶說在同學家,就是太晚了,同學留她住家裡呢
吳阿奶還關心是哪個同學,要和對方家長打個招呼,畢竟麻煩了人家,心裡倒是開心的,花花也有自己的朋友了,這是好事啊。
莫梵花随口給了陳薇薇的名字,至于家長……
羅哥拍拍胸脯,這裡别的沒有,可不就是演員最多,演家長,那就和玩兒似的,根本不是個事兒。
莫梵花沒想到,第一次和吳阿奶撒謊,就是這麼個大謊。
她竟然要外宿了。
劇組在一樓剛拍完一場戲,收工的演員都開始往二樓休息室走,莫梵花還想找找孫瑤,後領被人提起來,拽進了房間裡。
韓慕冶放開她,“你要是不怕被人發現,你現在就可以出去。”
被人發現,就要一個名目,她是誰,來幹什麼,為什麼在韓慕冶的休息室……光是想到這裡,她就放棄了。
返身找了個椅子坐下,“現在天色完全黑了,她早晚會出來的,乘着空檔,正好你告訴我,什麼時候人少,我想出去轉轉,找找有沒有鬼可以問的。”
“鬼?”
“鬼?!”
韓慕冶和關門進來的羅哥反應完全不一樣,韓慕冶太冷靜了,就好像很厭倦那種,羅哥才是正常人的反應。
莫梵花暗暗觀察,口中回答:“嗯,這棟房子年數久,住過的人多,總有留在房子裡的鬼,隻要不是惡鬼,就能讓它幫幫忙。”
然後她問羅哥要香燭紙錢。
這東西,劇組哪裡會有啊!至少這都市劇裡不會有啊!羅哥的内心快崩潰了,還要強作鎮定,他沒忘記自己是韓慕冶的助理。
“香燭紙錢我去搞定,但是慕冶的安全……”
“放心,有我在呢。”年輕女孩端起架勢,從懷裡掏出幾張符紙。
那上面的字,羅哥是一個都不認識,可就是因為不認識,他更确信了,大師不愧是大師!
韓慕冶因為體質特殊,家裡為他找過不少所謂的大師,他沒少見這種符,可莫梵花拿出來的,他馬上感覺到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