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命令一樣,偏偏聲音那麼嬌,韓慕冶低啞着嗓子,“不去,馬上就拍下一場了。”
他不想浪費時間。
把她從椅子上抱起來,放到自己腿上,莫梵花沒談過戀愛,不知道他要幹什麼,卻記得那次拍攝雜志的封面,她差一點就坐在他身上了,兩個人肌膚相貼,連心跳都能察覺。
“韓慕冶……”
“别說話,别怕,我隻是想抱你一會兒。”他的下巴擱在她的肩上,腿上的重量讓他覺得無比踏實,環抱住她的腰,兩個人都安靜了,隔壁道具組的聲音就明晰起來。
收拾東西的,讨論八卦的,嘻嘻哈哈的,還有各種物件不小心碰撞的聲音。
陳導的劇組雖然很像江湖,有些混亂,但充滿了“人”氣,七情六欲,恩怨情仇,劇裡劇外,無時無刻不在上演。
而他是這裡的一分子,這裡充滿了活人氣。
韓慕冶閉着眼睛,玉珏裡鬼和尚念經的聲音和道具組嘈雜的聲音混雜着,漸漸變得遙遠,而他聽見懷裡的人輕輕呼吸的聲音。
“辛苦啦。”側身摟住他的脖子,莫梵花摸摸他的頭,“你養了一隻鬼,卻沒有被拖入鬼道。”
這非常不容易。
韓慕冶睜開眼,他原來以為自己喜歡劇組的氣氛,每一天都充滿了變故,有時候是沖突,他喜歡這種活着的感覺。
可現在擁抱着莫梵花,他才知道,原來他喜歡的不是劇組,而是喜歡有一個讓他停歇,感覺到歸屬的地方。
現在他找到這個地方了。
這才是他的歸屬。
莫梵花看不到韓慕冶心中的千回百轉,也看不到他目光中的柔情,卻能感覺到腰上的手好像對待珍寶一樣捧着她。
“韓慕冶。”她沒談過戀愛,不知道這時候該說什麼。
“嗯。”他親親她的臉頰。
好像也不需要說什麼,她安心由他抱着,外面越是吵鬧嘈雜,裡面越是顯得安靜,他隻是抱了她一會兒就把她放開了,好像隻是為了看見她,好安心。
“一會兒我去看你。”她踮起腳朝他臉頰上親過去。
韓慕冶卻偏過頭,莫梵花的吻就落到了他的唇上。
她往後一縮,背後是一雙大手擋住了她的退路,她便也不退了,紅着臉摟住他的脖子,韓慕冶總是讓她覺得心疼,這個吻于是也就充滿了憐惜。
小心翼翼地吻,粉嫩的唇,好像可愛的小動物,輕輕磨蹭,莫梵花是第一次主動,怕自己做得不好,學着韓慕冶上次吻她的時候,微微探出舌尖。
下一秒她的呼吸都要停滞,韓慕冶攫取她的唇舌,熱吻像暴風驟雨般襲來,她的呼吸都急促了,抓着他肩膀的手指都攥緊。
“唔……韓慕冶……”她咿咿嗚嗚,聲音含糊,每次被他這麼親,她連心裡都酥酥麻麻的。
“你的手機……在震……”她喘着氣,吻得嘴巴都痛了。
陳導在找他,下一場開始了,韓慕冶目色發暗,舍不得把她放開,卻不得不把她放開。
“快去吧。”她不好意思地推推他,嘴唇紅紅的,臉蛋也紅紅的。
韓慕冶隻能放開她,還忍不住捏捏她的臉,她不會親吻,卻很好學,更要命的是如今她的眉眼之間愈加明媚,更顯得她的生澀純真無比撩人。
腦子裡,鬼僧念着經文,他總是阻撓他和别人親近,可這次一點沒有用。
“我去忙了,你自己在這裡可以嗎?需不需要找程禮來幫忙?”找别人他也不放心。
“你當我幾歲呀,我都要畢業了,而且我實際也和你差不多大,不是小孩子了。”她别了别有些亂的頭發,還有些不好意思,但這件事她也希望他知道。
“差不多大嗎?”他一揚眉,若有所思地笑了,“那我是不是也不用有負罪感,不用擔心是在潛規則自己還沒大學畢業的小助理了。”
什麼和什麼呀,“我到年底就不是你助理了。”
大學沒畢業又不是未成年,沒想到在這一點上韓慕冶的道德标準竟然出奇的高,好像她那個年代的老學究。
她忍不住笑,把他推出去工作,“再不去陳導要罵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