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歌沒說話,扶光也很快就感知到她的情緒變化。
“生氣啦?”扶光話中似帶着鈎,聽着楚楚可憐且又纏人的很,“瞧瞧,某人一開始便懷疑我,這會子我耍點性子都不許。”
“……”
沈安歌覺得自己的太陽穴開始突突跳,“隻要别妨礙我,随你高興就好。”
實在是受不了扶光這種極盡胡攪蠻纏的作風。
沈安歌說完後選擇繼續沉默,也或許因為無情道的影響,她情緒波動的也不會太大。
哪怕無情道已經破了,但是後遺症還尚在。
故而,沈安歌對于扶光的選擇也沒有多生氣,從一開始她也并沒有想過依靠誰。
無論是重生前還是現在。
扶光也沒有繼續刺激沈安歌,他發現沈安歌有一點起伏的時候心下就已經見好就收。
于是,扶光似有所指,“夫人你有聞到什麼氣味嗎?”
不用扶光提起,沈安歌也早已經注意到了。
自沈安歌貼了符咒之後,幻陣對她的影響便削弱了許多,那些藏匿的小細節自然瞞不過她了。
“是香火味。”
沈安歌徑直走到了剛才佛像所在的位置處。
“欸,夫人走慢點。”扶光還挂沈安歌身上,跟個沒骨頭似的,這會沈安歌走得快了,他也跟着踉跄。
沈安歌皺眉,心想扶光事兒真多,麻煩。
她也不跟他廢話。
沈安歌直接給扶光那病氣纏繞卻妖孽般的臉貼上了個減輕符。
額頭上貼着符紙的扶
他還沒做出反應,就一陣天旋地轉。
下一秒,沈安歌一手抱起扶光扛在肩上就走。
扶光:“……”總覺得哪裡不對勁,一時半會都忘記現在需要喘喘了。
沈安歌靜心感知了一下,确定味道是從這裡的附近傳出來的。
這是最開始沈安歌進來的時候聞到的。
濃到嗆人的香火味,後來散靈香散去的時候那香火味也跟着散了個幹淨。
現在又有味道了,那便說明這裡有隐藏的空間。
“咳咳……你可以放我下來了嗎?”扶光以被扛的姿态幽幽開口。
扶光要是再不出聲,都感覺沈安歌可以把他忘了。
他想要的貼貼可不是這樣的!
沈安歌的視線放在椅子附近的擺設上,“你不是沒力氣嗎,一直拖着走也不是個事,這樣還更好。”
她的手尖凝聚着的細微的靈力,仔細探查主位的鶴形雕塑。
扶光感覺自己整理好的儀态都亂了,“一點都不好,哎……我的頭感覺更痛了…咳咳咳……”
沈安歌感覺不把扶光放下來,他就會一直鬧騰輸出。
于是她将扶光放下,瞧他的臉色确實比方才還糟糕了幾分。
說實在話,沈安歌還真沒見過比扶光還要柔弱的人。
好像稍微一用力這人就能直接魂入輪回。
扶光被放下來後,并沒有往沈安歌的身上靠,而是故意直癱在了城主府的主位椅上。
他這一坐下,沈安歌就正好差到了一個鶴頭上鑲嵌着一處夜明珠的位置有靈氣的痕迹。
她一轉動,清脆的“咔哒”聲在這一方空間裡響起。
緊接着,沈安歌便看到扶光坐着的位置處突然多出了一個傳送通道。
“小心!”沈安歌眼皮一跳冷斥一聲。
說來時這時快,幾乎是一瞬間沈安歌就做出了反應,眼疾手快拉住了扶光。
一時間,兩人共同掉入城主府的密道之中。
-
沈安歌穩穩着地,順勢接住扶光。
鼻腔裡湧入的是發黴腐朽的氣味。
扶光俨然一副受了驚吓的某樣,他眸中閃爍着淚珠:“真是吓死個人,下次夫人要是整這出對時候還請提醒我一句。”
“沒有下次了,你之後還是老老實實靠緊我,我也不是每次都能及時撈得到你。”就稍微不管了一下扶光就出事了。
沈安歌當時本來打算放任的。
剛才其實是一個引誘扶光暴露底細的好機會。
但是真到了那一刻,沈安歌的身體還是最先做出了反應。
試探的方式多得是,沒必要将人引入更加危險的境地。
更何況,沈安歌和扶光接觸的時候也多次趁機探查了扶光的身體,确實是病入膏盲的狀态。
扶光聽沈安歌這麼一說,也不客氣,很自然的重新挽上她的手臂。
“看在你如此誠意的份上我就不計較了。”扶光計謀得逞,那欲掉的淚一秒蒸發。
他當即就乖巧的做一個沈安歌專屬美貌“挂件”。
沈安歌注意力放在周圍,她神色平靜,捏着符紅唇輕啟:“燃。”
一簇火焰在沈安歌的手心裡燃燒,昏暗的通道立馬亮堂了不少。
沒走幾步,沈安歌就感受到了不遠處有人在靠近。
不僅在靠近,還散發着不善的氣息。
沈安歌眯了眯眼,宛若承載着生機一般的翡翠眸中流轉着淩厲的寒意。
刺骨的殺意一觸即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