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南陽獻祭是一個鋪墊,那麼皇宮之事便是一個踏腳石。
風鈴兒的叫聲伴随着沈安歌的聲音更大了幾分。
貓咪叫喚的聲音在這一方空間裡回蕩,顯得急躁。
沈安歌将風鈴兒抱在懷中,淡然道:“安靜。”
風鈴兒趾高氣揚得盯着沈安歌,還真就安靜下來了。
沈安歌安撫般揉了揉風鈴兒,她上前去打算掀開床幔看看沈安樂。
風鈴兒又開始不老實的叫喚。
“喵嗚!喵喵!!”風鈴兒抓撓着沈安歌,好像是在預警着什麼一般。
沈安歌漠然用另一隻手将風鈴兒摁住,“乖點。”
總覺得風鈴兒的這樣子和不久前的誰有點像。
想到這,沈安歌的視線朝着扶光望去,見他居然什麼動作都沒有,就乖乖跟着。
沈安歌暗暗給他貼了張符,用來抵禦死氣。
扶光:“?”
他沒有說話,但是看到沈安歌那個符的作用就知道她的用心。
扶光那張病态煞白的小臉上露出了一抹極其蠱人的笑。
沈安歌淡然收回視線,她将風鈴兒遞給扶光,風鈴兒不情願極了,喵喵亂叫。
扶光接過,他也不客氣,直接精準拿捏住貓咪的舒适區——撓它的下巴。
風鈴兒過了一會就發出了舒服的咕噜聲。
但是風鈴兒一看到沈安歌要繼續去掀開床幔,又開始想喵喵亂叫。
“别擔心,不會有事。”扶光貼着風鈴兒的耳朵輕聲說。
僅這一句,風鈴兒那雙異瞳如人一般不可置信的看向了扶光。
扶光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風鈴兒變得乖巧了不少。
沈安歌才将那層層床幔掀開一角,“小嫋,你……”
就在這時,門口傳來了太監尖聲喊道:“陛下駕到——”
這聲音打斷了沈安歌後來的話。
但是同樣的,沈安歌在掀開床幔後,那死氣和妖氣俨然是消失的無影無蹤。
隻看到了臉消瘦的分外厲害,眼底一陣烏青的沈安樂。
“臣/奴參見陛下。”
一衆人烏泱泱地跪下,站着的隻有沈安歌,哦,還有一個扶光。
扶光好像一點都不畏懼皇帝會治他一個不敬之罪。
站着很坦然,不過周圍的除了沈安歌以外,其他人都下意識的忽視了扶光的存在。
沈安歌知道扶光應該是偷偷用了屏蔽五感的幻術。
“沈國公快免禮,一家人不談這些虛禮。”一道溫吞的聲音便從外邊先傳來。
皇帝人未至,聲先至。
他長相清俊,眉目中還帶着疲憊之色,身着玄色龍袍,戴着象征帝王的頭冠,面色焦急萬分。
這位便是當今聖上,李順。
“陛下,恕妾無法起身行禮。”沈安樂虛弱無力地聲音再次響起,但這聲音婉轉還飽含愛意。
沈安歌皺眉,和沈沉雲面面相觑,眼神中帶着詢問。
沈安歌:阿妹什麼時候妻味這麼重了?
沈沉雲搖了搖頭:不知道啊,或許是愛情的力量?
反正沈沉雲就是這樣,自和東方霞成親以後,在家的人夫味就重了。
所以,他也沒多想。
沈安歌:“……”
她若有所思地盯着那在扶光手上舒服咕噜的風鈴兒。
心下早已有數。
李順健步上前,他心疼地望着沈安樂:“愛妃說的什麼話,你身子不适就應該好好躺着。”
“朕聽聞在天玄宗的沈家長女來了,特意過來看看,朕的愛妃到底怎麼樣了?”李順朝着沈安歌看去。
他在身為皇子的時候就見過沈安歌,那時候的沈安歌也是這般冷冰冰的模樣,那雙翡翠般的瞳孔裡不含任何的情感。
而這麼多年未見,李順這會與沈安歌對視的時候便覺得通體發寒,不僅如此,還帶了幾分讓人仰望的氣場。
那視線好似能讓一切惡念都無所遁形。
沈安歌沒有馬上回李順的話,反而不卑不亢地問:“陛下,可否記得,在貴妃這樣之前,當日可去過哪裡?”
李順對沈安歌的态度并沒有生氣,反而認真思索起來。
倒是一直在旁的宮婢先回話了:“陛下,沈小姐,當日貴妃娘娘去了皇後娘娘那請安,午後與二皇子殿下去了禦花園,遇到了麗嫔娘娘,傍晚十分她在外賞了會牡丹,第二日便開始不适。”
沈安歌用了靈力将周圍的窗都打開,一時之間室内都亮堂起來。
陽光從窗外照入内殿,驅散了不少森涼的氣氛,以及外邊的牡丹花香開始朝着室内入侵。
陽光照射進來後,沈安歌發現沈安樂的臉色更糟糕了,身體微微開始蜷縮。
“沈大小姐?”
“小囡?”
李順與沈沉雲有些困惑的看着沈安歌這番行徑。
沈安歌繞過李順,她目光平靜,靠近沈安樂,彎腰注視着貴妃:“小嫋,是我的錯覺嗎?”
“你什麼時候那麼怕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