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的小嫋呢?現在怎麼樣了?!”沈沉雲面色陰沉。
沈安歌接過從沈沉雲蹦到她身上的小小白貓,耐心的給喵喵叫的風鈴兒梳毛,她的目光對上風鈴兒那一雙異瞳。
沈安歌冰冷的眉眼舒展不少,意味深長地道:“放心,她現在很安全,你說是不是,風鈴兒?”
風鈴兒眯了眯眼回應:“喵嗚~”
它好像聽懂了沈安歌的言外之意,叫得更歡了不少。
踩在沈安歌的手上,尾巴上揚,昂首挺胸。
沈沉雲顯然心裡又怒又煩心,連恭敬都忘了,直接在皇宮裡直呼皇帝的大名,“李順是怎麼做事的?小嫋出這麼大的事情他居然都沒有發覺!”
“阿兄,你不也沒發覺。”沈安歌一句話直擊沈沉雲的心房。
不知道是不是被扶光傳染了,沈安歌現在也開始不自覺地開始吐槽。
沈安歌直接成功讓沈沉雲哽住了,沈沉雲頭頂上似有烏雲凝聚,整個人都歇菜了。
“阿兄也别多想,你沒察覺很正常,對方的手段普通人發現不了。”
其實也不怪沈沉雲,若不是沈安歌這樣有道行的修士,普通修士也一樣難以發現。
對方也是早就做了很多準備,不然一開始也瞞不過親兄長沈沉雲。
沈沉雲比較像她們的母親,在一些事情上空有相貌但沒有心眼子。
實際上她們沈家的心眼全都長在了沈安歌和沈安樂上。
沈沉雲一想到不久前和他交談的人不是他的阿妹,就覺得雞皮疙瘩掉一地。
“那我們阿妹現在在哪?”
“那就要看阿兄怎麼定義了。”
沈沉雲:“……?”
“什麼意思。”沈沉雲聽得雲裡霧裡。
沈安歌也不打算瞞着沈沉雲,“儀華殿裡面躺着的是小嫋的身體,魂魄不是。”
“要是如此,已經不是我們所能涉及的。”
沈沉雲一聽便知道這些不是他們凡人能插手的事情。
沈沉雲原先以為是後宮裡争寵,嫉妒小嫋整出的禍事。
要知道,沈安樂的背後有沈沉雲和沈安歌這兩座大山壓着。
其他人要對沈安樂動手,多少都得估量一下後果。
這次麻煩了沈安歌特地回來,沈沉雲總覺得有點大題小作,但實在是沈安樂的情況過于反常。
現在想想,将沈安歌招回來,可真是不幸中的萬幸。
“還好為兄叫你回來了。”沈沉雲看着禦花園池子裡亂作一團的錦鯉,“小囡可有什麼需要為兄做的?”
沈安歌一定有其他發現,但她既然沒提,沈沉雲也就沒問。
沈安歌面無表情地陪着風鈴兒玩鬧,捏着它的小爪爪,“阿兄隻要繼續當作不知道這件事情就好了。”
沈沉雲皺眉,苦哈哈道:“明明都知道那個人……那個占着小嫋身體的是别人了,我怎麼可能裝不知道,和那不知死活的好好相處!”
沈沉雲的脾氣也是很極端,對外對内是分的清清楚楚,簡單形容就是雙标。
更何況,沈沉雲壓根沒有那個演技。
沈安歌也沒指望沈沉雲如何,“阿兄必要時候看着風鈴兒和我們可愛的外甥就好了。”
沈安歌口中的外甥就是沈安樂所生的二皇子,李澤。
沈沉雲眸中流轉着深沉的光,“不用你說,我一會就去找陛下,帶二皇子去我們家中修養幾日。”
沈安歌颔首,她現場畫了張祛邪符,還拿了一片看着平平無奇的木質圓銅闆,“阿兄将這個收着,這段時間要小心一些。”
沈安歌施過術,隻要進入沈家,一木成界就會自動生效。
沈安歌将東西遞給沈沉雲,沈沉雲收下,“小囡記得萬事小心,事不宜遲,阿兄現在就去辦事。”
說完,沈沉雲還不忘盯着扶光挽着沈安歌的手,要離開的腳莫名生根了。
沈沉雲剛剛沒逮到機會,現在話語中飽含警告,“還有你,别老裝作這柔若無骨的樣子,扒拉着我家小囡,也太辣眼睛了。”
“别以為我看不出來,你是故意的!”這招數,都是我玩剩下的!
沈沉雲眼神犀利,身為兄長,在這一塊他沒出錯過,這是沈沉雲的迷之直覺。
扶光:“……”
他也是反應迅速,一秒動用袖子裡藏着的沾上辛辣東西,手輕碰了下眼睛,眨眼間眸中就含着一層水霧。
那病氣萦繞的精緻小臉上,看着更蒼白了幾分。
“阿兄,您就算再不待見我也不能冤枉我。”他靠着沈安歌,委屈道:“夫人,你難道還探不出我的身子有異嗎?”
說着說着,扶光越說越偏。
“而且,那日夫人強硬了我之後,我這身子骨更虛弱了……”
扶光的聲音比方才的麗嫔還要勾人。
沈沉雲聽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這纏人的勁兒,是個高段位!
沈安歌:“……”
“當時明明都叫夫人輕些慢些,但是夫人……”
眼見着扶光越說越偏,沈安歌眼皮子跳了一下,當機立斷搶在扶光抖更多離譜話之前,打斷了扶光。
沈安歌漠然捂着扶光的嘴,“阿兄,扶光确實不是裝的,他的身體我探查過,确實是病危之體。”
靈力是不會出錯的。
扶光聽此更加心安理得委屈,“阿兄,我又能做些什麼呢,我可是一心為夫人。”
扶光說話時,呼吸的熱氣在沈安歌掌心間凝聚,分外熾熱。
沈安歌就像觸電了一般,不動聲色的收回。
扶光嘴角微微上揚。
将這一幕看在眼中的沈沉雲:“……”
沈沉雲一臉“我的妹妹一個兩個都胳膊肘子往外拐”的受傷樣,“……算你有手段。”
扶光心想那是當然。
他看着虛弱實際上也是真的有傷在身。
沈安歌查不出來的。
扶光活了這麼久還不至于連裝弱都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