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底劃過一抹不正常的邪光,“看來魚兒,越來越肥了。”
聞到了,相當強烈的氣運味道。
審判官的舌頭飛快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垂涎欲滴。
美味極了,看來是意外之喜。
也好,這樣才會越來越有意思。
老鼠,是躲不了多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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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安歌傳送的落點是在郊外的一處荒廢的廟宇。
“那些人暫時找不到這裡。”沈安歌說着布了一個隐蔽結界。
她虛空畫出的符在空氣中散開,隐于四周。
扶光有點嫌棄這地方髒,他依舊默默粘着沈安歌。
沈安歌見他老實,也就默許了。
站在沈安歌身後,扶光審視般盯着國師和那蒙面人。
當然,國師也在打量着扶光,他不緊不慢的挑眉,但是也沒有過多表示。
蒙面人摘下了面罩,露出了清俊的臉,鼻尖有一點鮮紅醒目的朱砂痣,他眉眼清正,墨色瞳孔之中帶着一些驚喜。
“師妹,你怎麼也在高麗國?”
“大師兄這時候不應該在宗門嗎?”
沈安歌和他,兩人幾乎同時出聲。
二人面面相觑後,大師兄先解釋,“我早就來高麗國了,之前師父觀天象,道北面有異動,于是我就先來此一探,沒想到這高麗國内事情比想象中要複雜。”
大師兄名喚談青嶼,是宗主的親傳弟子。
沈安歌颔首。
确實複雜。
高麗國的長公主出現在了大順皇宮裡當了嫔妃,之前并未聽說過兩國之間有聯姻。
且一國的國師也不是凡人,這裡的術法之中也都參雜着某些特殊的東西。
“你呢,我聽說你的無情道破了,你…還好嗎?”
“我無事。”
談青嶼點了點頭,他的視線緊緊跟随着沈安歌。
“那你來此是……?”
“我來這裡是為了結一人所願。”沈安歌簡單解釋。
談青嶼知道沈安歌的脾氣,既然來了,也就說明高麗國的事情她一定會參與。
扶光:盯——
他盯着談青嶼,這家夥剛才在說到沈安歌無情道破的時候,眼睛裡有一閃而過的動容。
這小子,對沈安歌有意思!
是情敵!
扶光嗅情敵的直覺從不出錯!
扶光拽着沈安歌的手又用力了幾分。
沈安歌:“?”
他又發病了?
“你來一起也好。”談青嶼隻覺得莫名感受到燒灼的目光,背後發涼,他望了望周圍沒發現什麼不對。
他繼續道:“我一個人也感覺吃力……玉京子?”
玉京子便是國師的名字,他此刻突然站了起來靠近沈安歌。
玉京子的視線裡帶着探究,“你,身上有熟悉的味道。”
忽然,玉京子就像是被什麼刺激到了一樣,蓦然緊緊抓住了沈安歌的肩膀。
“她在哪裡?!你是誰?為什麼會有她貼身之物的氣息!為什麼還帶着死氣?!”玉京子的聲音愈發的急切與執着,帶着些瘋狂。
“她在哪裡?她在哪裡?!她在哪裡?!!你告訴我!!!!”
“玉京子,你冷靜一點!”談青嶼沒想到玉京子會突然變成這般模樣,伸手阻攔卻發現無法撼動玉京子。
玉京子就像是失去了理智,執着的重複着放下的話,哪怕在刑場上即将面臨死亡也一直沉默的人,此刻俨然如同了瘋子,情緒失控。
沈安歌淡然擡眸,她輕輕抓住玉京子攥着她的手,她翡翠色的瞳孔中平靜的倒映這玉京子此刻失态的樣子。
沈安歌:“你現在這個樣子,隻會讓我思考,會不會妨礙後面的事情。”
玉京子嘴裡依舊在念叨着,“在哪裡?在哪裡?!她在哪……”
扶光歪了歪頭,他煞白着自己精緻的臉蛋,意味深長地出聲:“這樣失體面的行為,做出來确實太不美了。”
他聲音輕柔,但是卻帶着幾分不容置喙的強勢。
淺灰色的瞳孔中隐隐帶着幾分不愉。
沈安歌不多廢話,她将那鶴行玉佩拿出,在玉京子的面前展示。
玉京子愣了一下,他松開手,抓住那枚玉佩,雙眼通紅,緊緊挖着那玉佩在胸口,随即他便蹲着身子,捂着頭又哭又笑。
扶光眨了眨眼,他挽着沈安歌的手臂,分外無辜,“他不會真瘋了?”
内心這麼脆弱?說一句這樣了?
沈安歌給了扶光一個安分點的眼神,扶光無辜極了。
談青嶼看到玉京子的樣子有些無措。
“師妹,他這是……”
沈安歌做出了噤聲的動作。
“讓他安靜一會吧。”沈安歌能察覺到玉京子和公主的關系,“給他一點時間。”
談青嶼凝重的會意,跟着沈安歌一起暫時回避。
扶光沒走,他垂眸,看着玉京子撕心裂肺的樣子,站在那好似透過玉京子看到了其他的景象。
玉京子的感受,扶光比任何人都了解。
他經曆過,知道那種撕心裂肺的感覺,但也不是人人都如他這般幸運,可以力挽狂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