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請原諒我。她心說,我太想要這裡的溫暖了,就當是讓我體驗一把你的人生,如果有一天能換回來,我會物歸原主。
現在請你放心,你既定的導演之路,我會繼續下去,爸媽……我也會按照你原來那樣,好好愛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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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口水,準備去洗個澡,小承熹的電話就響了,徐承熹看一眼來電顯示——大姨。
大姨?小承熹的日記裡有寫,大姨是養母的姐姐,一家子對她不錯,但十分客氣,客氣就意味把她當外人。
不過小承熹來韓才三個多月,大部分時間待在公司,他們和她關系不親近倒是情有可原。
沉思片刻,在鈴聲自動結束前,徐承熹按了接聽鍵,作出小承熹沉默内斂的樣子,“喂,大姨。”
大姨關切地問:“怎麼聽聲音不太舒服的樣子?”
她故意壓低聲音,“太熱了。”
“你們那個公司比你歐巴的經紀公司還要破,空調也舍不得開,不熱才怪。”大姨語氣責怪。
比你歐巴的公司還要破?同樣當練習生還是當愛豆或者打工人的表哥?“有風扇呢。”就是吹的風偏溫熱。
“你媽托我照顧你,”大姨說:“我就打電話問問。要是不忙,就來家裡待幾天吧,家裡有空調,好吃的好喝的都有。”
相比養父,養母對小承熹更關心一點,盡管對方如今無法給她一個家。
成員們這兩天都回了家,她也回‘家’吹空調享受幾天吧。“好的,大姨,我收拾下行李就過來。”
大姨囑咐了兩句,就挂了電話。
徐承熹迅速地沖了個澡,就拿上幾套幹淨的衣服和跳繩出了門。
到了公交站,她突然想起,她不知道大姨家在哪兒。
她打電話問何圳,何圳也不知道。
于是她揮手招了輛的士,鑽進後座,跟司機說了句麻煩先等一等,撥通大姨的電話,對方喂了聲後,她佯裝羞囧地說:“大姨,我現在在出租車上,咱們家的具體地址,我不知道怎麼用韓語說,麻煩您跟他說一聲,好嗎?”
小承熹從小在國外長大,韓語不熟練,大姨毫不懷疑地應了聲。
徐承熹開通免提,外放,手機放司機耳邊,聽清了大姨報的地址。
徐承熹順勢問:“大姨,咱們家具體住哪個單元?我忘了用韓語怎麼說。”
大姨詳實地說了具體地址,擔心徐承熹這個外國人記不住,連說了好幾遍。
徐承熹默默記下。“我知道了,大姨再見。”她挂了電話,叫司機開車。
半個小時候後,徐承熹順利抵達大姨家。大姨夫還沒下班。
言多必失,擔心露出馬腳,徐承熹不主動問大姨家裡其他親人。
她默默地幹活兒,掃地,洗碗,給陽台上的花澆水。
“休息會兒,吃西瓜,承熹。”大姨切了冰西瓜,擺在茶幾上。
徐承熹應了聲,坐在沙發上,吹着空調,優哉遊哉地吃起了西瓜。
大姨笑着看她,“你精氣神比前段時間好了點。”
她微笑着說:“這幾天運動得頻繁,氣色就好。”
大姨啊了聲,又拿出其他水果招待她,接着就去廚房做菜。
徐承熹不好意思傻坐着眼裡沒活兒,進去幫她打下手。
大姨跟她絮叨,日後去人家家裡做媳婦,就要學會做泡菜。
徐承熹心裡說NO,面上靜默不語。
菜快做好的時候,大姨夫回來了。
徐承熹膽大,不認生,頭回跟這群異時空的親戚同桌用餐,沒有任何不自在。
減肥是她的個人私事,跟長輩聚餐無關,說這不吃那不吃掃人家的興,所以她敞開了肚皮吃。
見她捧場,大姨笑眯眯地給她夾了很多烤肉。
她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被烤肉腌入味了。
碗筷大姨夫收拾,徐承熹坐在客廳看了會兒電視,就回客房洗澡,今天不宜運動減肥了,她就躺在床上用手機看電子書。
她倒是想看紙質書,但是小承熹比她原來還窮,沒錢買太多書,隻能看電子書。
時間眨眼就過了幾個小時,她鎖屏手機,準備起身關燈,聽見窗外那顆高大的銀杏樹發出沙沙的響聲。這間客房背朝大姨家的後院,後院種着一些蔬菜。
現在外面是起風了。她走近落地窗,透過防盜玻璃窗,看見幢幢樹影和月光,突然,一個黑影從窗外撲到玻璃窗上,她吓一跳,看見一隻貓,接着有個人影似乎捉住了貓,她手撫着胸口,心髒撲通跳。“誰在外面?”
“我。”一道悅耳的男聲傳來。
徐承熹沖口而出,“你誰啊?”
“你不知道我是誰了?”男聲猶疑。
這人應該和小承熹認識。她保守地說:“你來這做什麼?”
“我來這做什麼?”他笑了下,“你是不是當練習生當傻了?”
你才傻!徐承熹說:“我要睡了。”趕緊走吧。
“你先給我開門,我忘了帶鑰匙。爸媽他們都睡了,就你這還亮着燈。”
忘帶鑰匙了?爸媽他們都睡了?他是這個家裡的人?“表哥?”
她脫口而出的是中文,外面的人疑問地說:“你說什麼?”
她幹脆喊:“歐巴。”
“想起我是誰了。”調侃的聲音。
不知道你是誰啊大哥。徐承熹心想,出去給人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