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敏利道:“我還挺喜歡你們組合的風格的,有點像亞文化暗黑朋克酷妹,辨識度很高。”
“是。”經過這幾次摸索,為了适應市場,歌曲不談,她們的妝造如今打造出了輕暗黑搖滾甜酷風,混搭朋克、機能風等,跟名字流露的氣息一樣,除了hip-pop飾品,偶爾用小巧的骷髅做點綴。
用完餐,二人走出餐廳,金敏利開車送徐承熹回宿舍。
沒有個資,社媒發達,公司就讓顱骨再生開通個人IG,拍攝vlog上傳至顱骨再生的YouTube頻道,這可給徐承熹發揮了拍攝的餘地,她拍攝成員的vlog,構圖、配色追求極緻和諧與細膩,人物像活在色彩濃淡相宜的油畫中,古樸失真又摩登超前,不止吸引粉絲,還吸引刷YouTube的網友,關注訂閱她們的頻道。
吳青容毫不吝啬地誇徐承熹拍攝的視頻的構圖和配色驚為天人。“這完全是藝術電影,你審美太好了。”
“那下次組合的MV讓我當導演,掌鏡拍攝。”她一直想說這一點。
“你問社長同不同意。”
孫榮華自然不同意,她認為徐承熹隻是國外電影看多了,受過西方藝術的教育,審美就高于常人,像看書一樣,理論知識豐富,培養了審美意識,本身不具備當導演掌控MV的能力。“組合的MV至關重要,不是簡單的vlog讓你小試牛刀,我不能讓大家陪你冒險。”
徐承熹理解她對風險的評估,她是顱骨再生這個項目的一把手,也不敢冒險讓一個高中畢業的小女生挑大梁。
左思右想,她決定以美高畢業生的身份申請韓國這邊的大學留學,拿到本科畢業證傍身,日後說不定方便去頂尖院校讀研進修。
徐承熹馬上搜索韓國對影視類專業本科留學生最香的大學,最終決定申請報考成均館大學的影像學專業。
幸好小承熹骨子裡留着東亞人的血液,對成績高度重視,高中三年的成績單很漂亮。
美籍學生申請韓國這邊的大學有優勢,相比韓國高考生比較容易,她帶上貴重禮物,搭飛機去到小承熹畢業的高中,找到以前的老師與教授,拜托他們寫了推薦信,本想去看看養父養母,但思及突然造訪有了新家庭的他們,他們可能會不自在,遂拿上有關資料就返了韓,申請成均館大學本科留學生的有關考試,考試分為筆試與面試兩個部分,還有韓語五級考試。
筆試她拿了第一,語言等級考試輕松通過,面試需要她準備一個劇本,一個短片,現場回答老師的問題。
面試完當天,看過顱骨再生vlog的河承美問徐承熹這兩天是否有空,過去幫她拍視頻,她說有,樂意效勞。
河承美不止邀請徐承熹拍視頻,還請她直播出境,這是為了蹭熱度,她不介意,願意給朋友引流。
地點是位于江南區的咖啡店,裝修跟IG上的網紅咖啡店大同小異,河承美說店主是她一個網紅朋友的姐姐開的。
彈幕問河承美認不認識xxxxx,她說在後台遇見過,接着用玩笑的語氣道:“我還在夜店見過你們歐巴哦。”
屏幕刷滿彈幕,大部分是罵她的,稱她關種。
她說哪個網紅不是關種。
她是愛豆轉網紅,有彈幕問她愛豆私下是不是都在戀愛。
這是老生常談的問題了,河承美說對呀。“基本都在談,不談戀愛的隻有真純情的粉絲,是不是承熹?”
路人哈哈,粉絲受到暴擊。
這個徐承熹不好說。“我不了解,不評價。”
“我知道你是不談的。”河承美笑着說,眼尖地看見她包包敞開分享好物,裡面安全套在一堆雜物中,徐承熹漫不經心地把包到鏡頭之外,有彈幕問徐承熹,最擅長做什麼。
撒謊、張口就來、侃大山。當了藝人在鏡頭前撒謊的次數越來越多,這個習慣非常不好,徐承熹事後都會唾棄甚至讨厭自己,必須改正,人都不真,她的作品怎麼會真,打動人心?“撒謊。”
有彈幕叫她和顱骨再生去軍隊慰問演出,軍隊裡很多她們的粉絲,需要她們打氣。
“我們不去,堅決不去。”徐承熹看過女愛豆去韓國軍隊慰問演出被性騷擾的新聞,決定不是必須撒謊否則會完蛋的場合不撒謊的她說出實話。“這是明目張膽地物化女性,提高士氣為什麼要女人?”
彈幕開始激烈了,可以看出是男生,說這怎麼是物化女性,又罵她是女權主義者等等。
河承美立刻轉移話題,說自己在準備自己的美妝品牌,提到這,她掐了直播,和徐承熹邊吃飯邊聊正事,說自己跟鄭多金拿到了美妝品牌的啟動資金。
徐承熹驚訝,“有錢人的錢這麼好拿?”
“當然不好拿,他是投資。”
徐承熹點開微博、IG先後自拍一張營業。
IG堆滿了私信,看到享譽韓國的演員發的‘拍的照片很漂亮’以及對方快速浏覽她發的快拍提醒,她有點驚訝,秉着欣賞對方作品的态度,試探性地回複:“真的是您?沒被盜号?”
沒想到對方是沖浪達人,在線回複:“沒有被盜号。偶然刷到了你的照片,就這樣聯系你了。”
起初徐承熹還沒多想,就以為對方是刷到藝術美照有感而發,直到對方說些似是而非的話,比如:“或許可以告訴我你的聯系方式嗎?”她才有種啼笑皆非恍然大悟的荒誕。
以前去實習,她遇到一個有妻女的大導演,對方和她聊電影藝術、文學、美學,從東方到西方,自由主義戰争、布爾喬亞、福克斯都聊了,學富五車,侃侃而談,藝術家的既視感,直至對方聊到美國的色情小說,提及到性,想了解她的身體美,她這才意識到這哪是藝術家,這分明是假模假樣,先把她的腦子說得七葷八素,再步入正題,露出擺弄她身體的真面目。
沒想到在韓國遇到了同樣貨色,她把IG私信内容給河承美看,河承美沒有多吃驚,點評道:“這種快四十毫無性魅力的男人怎麼好意思勾搭你的?你都能當她女兒了。”
“被捧慣了吧。”
“是不是在同齡人裡沒有市場,就向你下手?”河承美尖利地說:“以為你年紀小頭腦簡單,還是覺得你跟他的腦殘粉一樣,對他的示好會暈頭轉向?”
“或許是。”徐承熹不想跟誘哄少女的老男人多說,将其拉黑,順便拒收未關注者的私信,除了她感興趣的博主,就隻關注成員和大粉。
她收起手機,單肩挎上攝影包,和跟人打電話的河承美走出咖啡廳,河承美拎着大包小包,接着電話又不方便,徐承熹接過她手中的大部分行李,河承美側頭小聲說你力氣好大。
“練出來的。”
徐承熹被一個以男性為主的韓國論壇口誅筆伐,上了Naver怒榜,因為她在河承美的直播裡說軍隊慰問演出是物化女性,堅決不去。
女性網友支持她居多,也有女生說她不就是愛豆物化嚴重制造顔值外貌焦慮怎麼有資格說這種話等等。
公司交代她言多必失,每周至少三次的個人直播取消,以後直播就跟組合一起,工作人員陪同。
徐承熹心想,阿黛爾那種級别的藝人大衆對其沒有外貌身材要求,但是她現在的水平離人家十萬八千裡,需要更努力提升綜合實力與素質,不主動去發言輸出,但若問到了她,她就說出自己的真實想法,始終把自己當個人。
首爾高麗大學花卉體育館舉行活動,誠邀顱骨再生去做表演嘉賓,正值換季入秋,徐承熹有點感冒,出門起頭泛暈。
雖然身穿長衣長褲,但衣料輕薄,氣溫低,現場演出她身體忽冷忽熱,犯惡心想嘔,趁着蹲下身的動作,一隻手撐地,一隻手掩嘴,生怕自己吐出來。
所幸順利完成了所有演出,她跟其他成員一字排開,鞠躬感謝觀衆,轉身離場,腳步虛浮,渾身無力,來到後台,叫芝荷陪她去醫院打吊針挂鹽水。
到了醫院,醫生說徐承熹發高燒,血糖還低。
網上出現了她出席此次活動的演出視頻,有誇她的,還有說她懷孕才想嘔吐的——
“她臉蒼白,不是裝的,佩服舞台始終完美,表情管理和動作都很舒服。”
“感覺要暈倒了,心疼。”
“破碎但堅韌,适合去演戲。”
“之前被罵也是挺慘的,慰問演出本來就應該取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