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抵達酒店,下了車,徐承熹被人叫住,是個白女,滿臉笑容地說自己是顱骨再生的粉絲,一邊說還一邊比劃了下《self-made woman》舞蹈的killing part,邀請徐承熹拍照合照,徐承熹微笑答允,在對方離開之前,她好奇,“為什麼喜歡我們?”
對方說喜歡她們跳舞的樣子。
回了酒店房間,想起剛剛那位白人女孩的話,徐承熹回憶這段時間在美國接觸到的團體,美國的團體就叫團體,不叫偶像團體,會注意團員的個人魅力與特色,大衆包容度相對高,例如戀愛,說髒話,韓國的偶像團體則模式化、标準化、流水線,k-pop還跟在歐美後面學,貼美國文化,她聽見一些英語歌詞都尴尬,何況母語者,跟美國的團體相比,在當地簡直毫無勝算,但突出的舞蹈是一個差異化優勢,《江南style》能席卷全球的原因之一就是裡面的騎馬舞有趣易模仿,大衆能歡樂地參與。
她打開手機,點進美國論壇,搜索當地人喜歡k-pop的原因,大部分人都是喜歡k-pop的舞蹈,歐美很少這樣的團體,至于他們唱什麼,根本沒人在乎,更有人表示k-pop就是fake.
她開始回憶兒時為什麼想當愛豆,原因簡單膚淺,就是覺得自己獨一無二,表現欲強,想站在舞台上閃閃發光,被鎂光燈和人追捧,後來去當了三年練習生,過于機械化流水線的訓練日常,有些舞蹈動作還不雅觀後來她才知道是性|暗示軟|色情,當時她直覺沒什麼正經藝術,培養的不是藝術家,對年幼稚嫩的她來說又太苦了,加上限韓,父母給她上眼藥水叫她回國,她懶得再等SM推新團,索性回了國讀書,現在她當愛豆,掙錢生存的想法已經勝過在舞台上閃耀發光,追求鎂光燈的念頭。
掙錢至關重要。
如果她足夠有錢,百分之九十九的問題都會迎刃而解,最直接的,她可以自己出資拍電影,她是劇組的大爺。
她撥通吳青容的電話,說出雙方心知肚明的,“你做的音樂不是k-poo吧。”
“不是。”吳青容道,“做的就是我的音樂,我要給你們顱骨再生寫傳統的k-pop,你們在B榜能有姓名?”
真正的天才才能這樣雲淡風輕,恃才傲物。“冒昧問一下,像您寫的《greenness》這樣的爆曲,版權費多少?”
“月收入最高的時候一百萬美刀。”
賺死了,徐承熹羨慕這本事。“您是不是從小就學音樂?”
“我三歲就接觸音樂,小學三年級就給學校寫校歌。”
我覺得你在裝逼,但我好喜歡。“我很幸運,遇到了您這樣的大才女。”
“你也不錯。”吳青容說,“拍個vlog都能拍出電影藝術感。”
徐承熹笑,“你覺得你現在的音樂水平是什麼級别的?”
“Not up to much.”
不怎麼樣?怎麼可能。“等等,您是跟誰比?”
“當代的話就坂本龍一。”
人和人的參差比人和狗的參差還大。“我覺得我跟您學點皮毛,應該就能賺版權費了。”
“你的要求可以再高點。”
沒那麼個天賦。徐承熹轉而問:“您能不能寫出類似《江南style》這樣的舞曲?”
“我不喜歡這種歌,寫不出來。”
是内心深處不想寫吧。不過既然你不想寫,那我來寫。
“為什麼突然跟我聊這個?”
“看到美國的團體跟韓國的區别,有感而發,心血來潮。”
沉默幾秒,吳青容才說:“你們四個的vocal上限高,聲音結合在一起完美和諧,這是我願意加入AR給你們寫歌的原因之一,我覺得你們隻要别走擦邊路線搞軟色情,把才氣發揮到最大,就有希望打破k-pop偶像女子團體的傳統。”
徐承熹笑,“我知道。”
吳青容說,“k-pop的模式培養不出來天才、藝術家,你要是想由内到外地發展自己,就高标準要求自己,别跟愛豆比,跟頂尖的歌手、藝術家比,丢下一些内容,比如粉絲的期待,不怕他們脫粉。”
這話說到了徐承熹的心坎上。“我懂。”
“我知道你懂,才跟你這樣說。”
徐承熹笑。
AR雖勵志認真做音樂,但想吃粉絲經濟,就不能像最初那樣曲高和寡,需要最低層次膚淺的東西來吸引大衆,一聽就上頭的歌不必說,還有讓男女都愛的美貌和身材。
最重要的是,作為運營營銷部的理事之一,成宇說:“粉絲撕逼,一定要撕逼,成員現在完全被承熹壓住了風頭,隻有她一家獨大,撕不起來,銷量跟不上,飯圈不活躍沒流量。”
芝荷告訴徐承熹為此公司決議讓張惠恩、姜萊以小分隊的形式出道,一個擅長vocal,一個擅長rap,給二人打造大爆曲,強化她們的辨識度。
“你瘦身之後,vocal、dance、rap、舞台魅力直線上升,知道你人氣會變高,但現在高得超出了公司的預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