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白久的信,蕭瑟又拿起了雷無桀的信。
雷無桀的信很短,但卻讓蕭瑟沉默了許久。
“拔劍的理由嗎?”
蕭瑟想起了多年前那個人,那個人和雷無桀一樣,也是一身紅衣。
她的劍……
不,他不希望雷無桀的劍和那個人一樣。
蕭瑟眉頭微皺,臉上笑意隐去,拿起筆,回信。
“白喵,我寫好了。”蕭瑟将寫好的兩封信,交給白喵,“這封是給白久的,這封是給雷無桀的。”
白喵看着面前的信,指了指身上的小荷包,道:“放這裡面吧!”
蕭瑟取下小荷包,把信放裡面後,又重新給白喵戴上。
白喵甩了甩尾巴,跳下了桌,回到了山上。
山上白久和雷無桀兩個正在對練,根本沒注意到白喵回來了。
白喵也沒打擾他們,一直等到中午休息後,才從旁邊的涼亭裡出來了。
“久久,雷無桀,蕭瑟回信了!”白喵喊住兩人。
“真的,我看看!”
雷無桀一喜,立刻小跑到白喵身邊,迫不及待的就要取信。
白久臉上一喜,連忙跟了上來。
“啊,有兩封。這個是我的,這個是你的。”
雷無桀從小荷包裡拿出了兩封信,看了看,把白久的那一份遞給了她。
白久立刻接過,和雷無桀一樣,當場就拆開了。
第一眼注意到的就是那剛勁有力,飄逸灑脫的字。
白久有些詫異,說起來,這還是她第一次看到蕭瑟的字。
和他平日裡總是懶洋洋的性子完全不同,他的字鋒芒畢露,字裡行間更像是一個性格張揚的人寫的。
都說“字如其人”,看着這些字,白久突然有種好像發現了對方另一面的感覺。
像是發現了什麼小秘密一樣,白久心情雀躍的看完了信。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亂七八糟的寫了一堆這幾天的事情,蕭瑟在信裡面也說了他在山下這幾天的事情。
看着他輕描淡寫的說起自己解決了雪月城一堆陳年舊賬,扭虧為盈的故事;看着他說起重建登天閣如何如何費銀子,現在特别贊同那天司空長風心疼登天閣的話;看着他說起自己天天幫司空千落練速度的事情;看着他說起玻璃工坊的事情……
白久看着看着,忍不住伸手抵住了自己的唇瓣,生怕自己笑出聲。
信的後面,蕭瑟回答了她信裡的問題,說他的東西繼續放在她那,等下次見面的時候再給他。
看到這裡,白久不由得期待起下次見面。
她原以為信到這裡就為止了,誰曾想信的最後,蕭瑟居然說起了雪月城弟子月奉,可以提前支取。
白久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怎麼突然提到了這個,好一會兒她才反應過來,頓時臉漲的通紅。
啊啊啊,她怎麼忘了,現在蕭瑟掌管了雪月城所有的财務,肯定知道了前幾天李寒衣給她準備衣服送她錢的事!!!
可惡!!!
明明她一點也不缺錢,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白久羞憤。
就在她準備馬上回房提筆回信的時候,身邊雷無桀突然長長歎了口氣。
白喵看雷無桀一臉郁悶,唉聲歎氣完全不像平時的他,關心道:“雷無桀,你怎麼了?”
白久聞言連忙看去,就看到雷無桀耷拉着腦袋,比平時還要更加無精打采。
她連忙也收起信,關心道:“蕭瑟信上說了什麼?”
雷無桀苦笑着搖了搖頭,“蕭瑟也說這種事情要自己想才行,問别人反而會幹擾自己的答案。”
這個答案幾乎和那天白久的答案差不多。
可要是能自己想出來,他也不會因此困擾好幾天,悶悶不樂了。
看到雷無桀這無精打采的模樣,白久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勵道:“别洩氣!積極點,說不定某一天你突然就悟了呢。”
聽到白久這話,雷無桀道:“我倒是挺希望這樣的。”
兩人說罷,見時間耽誤了挺久的,便起身去往廚房,準備午飯。
兩人一貓走後,李寒衣從一處角落走了出來,望着他們三個的背影,尤其是那個紅衣少年,輕輕歎了口氣。
白久并沒有特意隐藏白喵會說話這件事,所以他們上山沒幾天,她就知道了。
她現在最憂慮的是雷無桀,這幾日,無論她怎麼逼他,他始終都拔不出那把聽雨劍。
“看來是時候放他們下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