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兄,這把酒還行。吟詩作對,我不太懂啊。而且咱們習武之人,吟詩作對的話,是不是顯得有那麼一點就揉造作了?”
雷無桀伸出兩根手指,比了一點點的距離。
蕭瑟挑眉,道:“怎麼?那無心在于師傳你拳法之前也吟了一段詩,你覺得矯揉造作嗎?”
雷無桀搖搖頭,恍然道:“也是啊!”
說起無心,唐蓮也想起了當初的那段時光,笑道:“這無心也是個妙人,也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
“這家夥可不簡單,”蕭瑟想起那日的情景,道:“那日頓悟六通之術,就能與那無雙城的無雙一戰。這麼久過去了,想必功夫更加精進了吧。”
“是啊,”白久也想起了無心,“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再見到他?到時候一定要和他切磋一次!”
蕭瑟聽到這話,忍不住道:“你現在怎麼和這個傻小子一樣,滿腦子都是切磋?”
白久嘿嘿一笑,“這不是想多多積累經驗麼。”
而被幾人惦念的無心,此刻終于整頓好了天外天,迫不及待的就把所有事情交給了身邊的白發仙等幫手,準備閉關去了。
他可不想等到和朋友們再次見面的時候,武功反倒落後了。
三天時間,一晃而過,百花會如期召開。
亭台閣樓裡,到處都是鮮豔的花卉,雅樂奏起,花香四溢。
蕭瑟平日裡總是慵懶散漫,在這樣的美景下也情不自禁的露出了淺淺的笑容。
他漫步走在庭院中,漫不經心的撩起了一株牡丹花瓣,輕輕撫了撫。
修長筆直的手指,在粉嫩的花瓣襯托下,似是上好的白玉般漂亮。
“這就是白久拿來參賽的牡丹?”
一直在蕭瑟身邊默默走着的唐蓮湊過來看了眼花盆上木牌上寫着的名字和序号,道:“白久第7名?看來今晚的獎品是拿不到了。”
蕭瑟收回手,點點頭,“嗯,她說養的時間太短了,隻能買到成株,過來湊湊熱鬧,不過這株牡丹,她用了特殊藥水,花期會比普通的牡丹長許多。”
唐蓮輕笑,問道:“對了,她怎麼沒和你一起過來?”
這個特殊的日子,向來是年輕弟子們間默認約會的好日子,以白久對蕭瑟的心意,怎麼會缺席?
“她擔心葉若依不來,去約她了。”蕭瑟抿唇。
唐蓮看着蕭瑟的表情,忍不住輕笑,道:“說起來,好像下山之後,白久和千落、葉若依她們的關系就好起來了。”
蕭瑟移開視線,環視四周,完全不理唐蓮調侃的眼神。
忽然,他的眼神落在一位身着白衣,搖着扇子的公子身上,道:“二十四橋明月夜,玉人何處教吹箫。此人身上的一扇一蕭都大有來頭,乃是江南段家的至寶。應該是段家的少主吧?”
唐蓮順着視線望去,也認出了對方的身份,“沒錯,他便是段家的少主段宣易。他弟弟段宣恒前兩年進入雪月城學武,這一次他應該是跟随他弟弟來參加這百花會的。”
“看來段家這次對這位少主真是寄予厚望,年紀輕輕就把這扇子和長蕭傳給他了。”蕭瑟說道。
唐蓮道:“此人武功也不錯,繼承了段家的風雅之氣,江湖上有不少女子對她傾心啊!”
“風雅?”看着那人眼神輕浮,四處留意路過的姑娘們,蕭瑟冷哼一聲,道:“我看是風流。”
話落,便離開了這個地方,唐蓮跟上,兩人尋了一處正對着門的位置,眺望着門口。
他們看着門口,卻不知自己也成了别人眼中的風景。
閣樓之上,三城主司空長風舉起一杯酒,一飲而盡,微笑着看向閣樓下兩位少年,問對面的身穿白衣的文士道:“謝兄,多年以後再次見到他,感覺如何?”
白衣文士自然知曉司空長風說的是誰,放下酒杯,看向下面那個一襲青衣的慵懶至極的男子,道:“他似乎變了很多。”
司空長風道:“一個人從那麼高的地方摔入深淵,如何能不變呢?”
白衣文士看着樓下那人,道:“可有些人不管經曆了多少事,經曆了多少歲月,都不會變的。”
“你說的是什麼樣的人?”司空長風問道。
白衣文士道:“比如,當年我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就覺得他是這樣的人。”
但顯然白衣文士并不想多談這個話題,笑問道:“哦,對了,長風兄,怎麼不見令愛呢?”
司空長風朗聲一笑,“别提了,那個野丫頭隻對舞刀弄槍感興趣,不提她了。”
白衣文士見他一臉寵溺,顯然是拿自家孩子沒辦法,輕笑一聲,舉起酒飲了一杯。
“對了,謝兄,這次你來百花會,還滿意嗎?”司空長風問道。
白衣文士看向四周,道:“的确是難得的盛景啊!隻可惜有美景沒有美人,卻是遺憾了!”
司空長風哈哈一笑,心道:這人還是老樣子!
“秀士三千,詩文滿牆。沒有美人,這佳釀也變得無味了。”白衣文士微微一歎。
“今天來了這麼多的世家子弟,難道就沒有一個入的了謝兄法眼的嗎?”司空長風問。
白衣文士放下酒杯,道:“能稱得上美人的人,這世間可不多見呀,就像這雪月城雖大,我也隻見過兩個美人。第一個喜賭,第二個脾氣特别大,而且她們都不來百花會。”
司空長風輕笑一聲,指着白衣文士道:“這句話,你去當着她們的面說吧!”
白衣文士搖搖頭,“那可不敢啊!美人一怒,瞬間傾城。”
兩人便不再說話,靜靜的飲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