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宣朗聲一笑,提起行李,潇灑道:“好了,我要走了。”
話一落,天邊傳來一道熟悉至極的聲音。
“我才剛來,你就要走?”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雷無桀和白久身子一僵,下意識打了個哆嗦。
白久悄咪咪的後退一步,縮到了蕭瑟身後,探頭探腦的看着不知何時落在庭院内的李寒衣。
雷無桀更是直接打着哆嗦,幾乎和白久一個模樣,趁着李寒衣的注意力還在謝宣身上,蹑手蹑腳的縮到了唐蓮的身後。
謝宣比他們倆還快,連看也沒看,直接運氣,乘風而去。
看着對方飛速逃離的身影,李寒衣眯了眯眼,道:“就真的這麼怕我?”
謝宣回道:“相見不如不見,不見如相見,眼雖不見,心已見。”
李寒衣冷冷的道:“死書生!”
“兇女人!”謝宣的聲音遠遠的傳來。
李寒衣冷哼一聲,也沒追謝宣。
她轉過身子,一眼鎖定蕭瑟和唐蓮身後。
白久身子一僵,捏着蕭瑟衣服的手都不自覺松了開來。
雷無桀更是害怕的不行,鬼鬼祟祟的蜷着身子轉身欲逃。
蕭瑟和唐蓮默默感受着來自雪月劍仙的壓力,片刻,突然默契的往一旁走了兩步,露出了身後躲着的兩個。
白久和雷無桀兩人俱是心虛不已,讨好道:“師父!”
李寒衣偏了偏頭,示意白久到一邊。
白久心裡一喜,立馬不顧雷無桀的挽留,嗖的一下溜到了蕭瑟旁邊,眼觀鼻,鼻觀心的當起了木頭人。
“诶,白久……”雷無桀目瞪口呆。
“剛剛我在蒼山上,忽然望見此處有一道劍氣。”李寒衣頓了頓,盯着一臉做錯事的雷無桀,誇道:“這一劍,不錯!”
原以為要被責罵的雷無桀驚喜不已,“師父,你誇我呢!”
“但是是誰允許你下山的?!”
李寒衣忽的面色一冷,長劍一揮,瞬間将雷無桀打到了屋檐之上,吊在上面好半天。
白久偷瞄到雷無桀這副慘樣心有戚戚,更加不敢吭聲,恨不得自己立馬學會隐身術。
可事與願違,白久聽着越來越近的腳步聲,心跳不受控制的越來越急,額間直冒虛汗。
李寒衣凝視白久許久,直到她幾乎快把那柄扇子給捏碎了,才冷冷開口道:“偷幫師兄下山,罰抄心法三百遍,明日交給我。”
白久面色一苦,“是,師父!”
随後,雷無桀就一臉苦兮兮的被李寒衣帶上了山。
而原本熱熱鬧鬧的百花會在他們離開沒多久後,也被司空長風宣布結束了,大概是覺得花兒都被雷無桀薅秃了,百花會也沒什麼可看的了。
不過司空長風似乎還有什麼事情想要和蕭瑟說,将他單獨留了下來,跟甩手掌櫃似的把百花會的後續全交了唐蓮還有白久。
葉若依也因為動用了若依劍舞,面色蒼白,告别了白久,回去休息了。
第二天,頂着兩個大黑眼圈的白久帶着白喵,精神亢奮的從蒼山之巅禦劍而下,直沖蕭瑟院子。
“蕭瑟,大消息!”白久興奮道。
蕭瑟正在算賬,昨晚上雷無桀一劍薅秃了百花會上所有的花兒,其中有些花兒都是雪月城裡的富貴人家拿來參賽,品種不凡,他得好好算算怎麼賠償人家。
“什麼大消息?”蕭瑟揉了揉鼻梁,心道:怪不得司空長風不情願李寒衣來百花會!
“雷無桀說昨晚師父跟他約定,二個月之後,要和他試劍!”白久也沒賣關子,立馬就說了出來。
白喵在白久懷裡,扒着她的胳膊,補充道:“還有要雷無桀三年内成為劍仙!”
蕭瑟微微皺眉,“怎麼突然有了這樣一個約定?”
劍仙可不是說能成就能成的,不然當今世上也不會隻有五個劍仙了。
白久搖搖頭,“雷無桀也不知道。”
蕭瑟放下筆,看向白久,“你呢?你想當劍仙嗎?”
“當然想!不過師父說我還差一點時機。”白久放下白喵,一屁股坐在蕭瑟身邊的座位上,忍不住打了個呵欠,小聲道:“也不知道那個時機什麼時候來?”
蕭瑟微微一頓,道:“總會來的。”
白久抵擋不住睡意,下意識占據了桌子的一個小角落,趴在上面,強睜着滿含困意的眼睛,問道:“你是在算昨晚百花會的賬嗎?”
蕭瑟點點頭。
白久又忍不住打了個呵欠,揉了揉眼睛,道:“那些花我還能救一救,你可以少賠他們一點。”
見白久聲音越來越低,一副困倦不已,要打瞌睡的模樣,蕭瑟輕聲問道:“困了?”
白久點了點頭。
蕭瑟道:“睡吧!”
見白久還想說什麼,蕭瑟伸出手輕輕蒙在她的眼睛上,道:“有什麼事,等睡好了,在說也不遲。”
眼前一黑,感受到臉上傳來的溫度,白久一下子安心了,微微點了點頭,便放任自己沉入了睡眠中。
看着迅速入眠的白久,蕭瑟微微一動,收回了自己的手,輕輕将上手的賬本放到一邊,拿出了昨晚謝宣贈送的無名之書。
“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