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大夫看向阿文,阿文咽了咽口水,這才回道:“不嚴重,我給你開兩副補中益氣湯就好。”
于大夫微微點頭,阿文這才悄悄松了口氣,立刻拿起一旁準備好的紙筆,蘸墨寫下了方子,留下了姓名。
病人有些緊張,下意識的看向于大夫。
于大夫拿起方子看了看,這才點點頭,喊道:“小武,給這位病人抓藥。”
說完,他溫和的對病人說道:“你這病,簡單來說就是餓着了,以後早飯還是要吃的,不吃飯怎麼有力氣幹活呢?你說對不對?”
病人有些面紅,下意識捏了捏手指,想說什麼,但張了張嘴,卻又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白久在一旁學習,自然将所有的事情都看在眼裡,心中微微一歎,恐怕不是病人不想吃早飯,而是吃不起。
别看她最近接觸的都是詩酒豪氣,揮斥千金的富貴人,可在柳溪鎮的時候,她接觸到更多的是平民百姓,早就知道這時代絕大多數人都還處在一個吃不飽穿不暖的水平,雪月城雖然是個非常繁華的城市,可這并不代表所有人都有錢。
那病人猶豫了許久,最終還是沒說出口,隻是接過了于大夫給的方子和藥,拱手道了謝,轉身離開了。
看着那病人離開的背影,許多百姓頗有感觸,卻都一個字沒說。
雖有心幫助,可他們自身難保,實在沒有多餘心力去管别人了,不然也不會聚集在這裡,貪圖于大夫的免費看診了。
第一個剛結束,第二個病人便連忙上前,同樣是于大夫先看,随後或是阿文,或是白久,或是其他小弟子輪流再次把脈,然後治病開藥,一切井然有序。
很快,小小的棚子下面就待滿了各種各樣的病人。
蕭瑟看着忙忙碌碌的衆人,看着臉上或高興或悲傷的病人們 ,發覺好像就自己一個人悠閑的像個局外人。
他站起身,燒了壺熱水,給每人手邊都放了杯熱水。
蕭瑟端着一碗水,遞到白久面前,道:“喝口水吧!”
白久根本沒注意到身邊是誰,想也不想的就接過了碗,一口氣喝完,就繼續忙去了。
蕭瑟也沒在意,見一旁墨水快完了,便順手磨了磨些,偶爾在所有人忙不過來的時候,幫忙看診一兩個病人,倒也自然而然的忙碌起來。
人一旦忙起來,就想不起來其他事。
等到終于結束了看診,所有人都回去後,白久這才發覺自己已經把蕭瑟晾在一旁好久了。
“蕭瑟,辛苦了。”白久道。
蕭瑟搖搖頭,從袖中拿出一隻手帕,遞給白久,道:“你也辛苦了,擦擦吧!”
“嗯?我臉上有髒東西嗎?”白久下意識舉手擦了擦臉,“還有嗎?”
蕭瑟無奈,直接舉起帕子道:“閉眼。”
白久直接閉上了眼睛,面朝蕭瑟,嘴上卻問道:“在眼睛上?”
“嗯。”蕭瑟應了一聲,手卻輕輕的在白久眼角處,輕輕擦拭着,一下又一下,直到那處變得幹幹淨淨,這才收回手帕,道:“可以了。”
白久一睜開眼,便看到了近在咫尺的臉龐,那滴美人痣在夕陽的映照下若隐若現,像是一把小勾子,牢牢的勾住了她的視線。
她默默的咽了咽口水,手指不自覺的抓緊了藥箱的帶子。
“謝謝!”白久突然覺得空氣有點熱,連忙道:“你餓了嗎?走,我帶你去吃好吃的。”
不管看多少遍,那張臉還是那麼好看,甚至越來越好看了。
蕭瑟跟在白久身後,懶洋洋道:“好吃的?”
“嗯,保證好吃!”白久笑着在前面帶路,道:“說起來,能知道這家店,還是因為百花會呢。”
蕭瑟挑眉,“百花會?是你救的花的某個主人?”
白久立刻給反應迅速的蕭瑟比了個大拇指,道:“是城東的蘇老闆。那天給他送花兒的時候,在他那裡吃了一頓,那個湯,超級好喝。”
蕭瑟看白久一臉回味的模樣,忍不住也有些起期待起來。
很快,兩人便到了蘇老闆的店。
蘇老闆是個愛花之人,自從知道白久有一手救活花的技術之後,時不時就拿自己養花遇到的問題問白久,一來二去,兩人就熟絡起來。
聽小二說白久和蕭瑟來了,立馬就從後邊出來,親自招呼兩人。
聽到兩人是為了自家美食而來,更是高興,直接吩咐後廚,讓鎮店大廚拿出看家本事,招待兩人。
美味的食物,讓忙碌了一天的兩人吃了個心滿意足,開心的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