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兩人越打越起勁,白王卻依舊不出聲,蕭瑟心中了然,瞅準一個時機,在其他人都沒反應過來的時候,直接迎上藏冥的劍鋒。
“蕭瑟!”白久、司空千落驚叫。
這一出并不在安排之中。
藏冥立刻收手,看向白王,白王微微點頭,一揮衣袖,幹脆利落道:“走!”
“蕭瑟,你怎麼樣?”司空千落焦急的問道。
蕭瑟搖搖頭,示意無事。
白久眉頭緊皺,立刻在蕭瑟傷口附近點了幾下,頓時一直不停蔓延的紅色鮮血停了下來。
“千落,幫我扶他坐過去。”白久道。
司空千落點點頭,立刻和白久扶着蕭瑟往一旁的軟榻走去。
蕭瑟看着兩人緊張的模樣,一臉無奈,道:“我可以自己走。”
兩人都沒理他。
白久從香囊裡拿出膏藥,面色冷淡的問:“為什麼要故意湊上去?”
“有些事情,必須要見血才行。” 蕭瑟淡淡開口道。
白久打開藥瓶,随即伸手去解開蕭瑟的衣衫。
蕭瑟連忙抓住了白久的那隻手,看向司空千落。
司空千落意識到什麼,面色微紅,連忙道:“哦哦,你們繼續上藥,我去跟阿爹說一下這邊的事。”
說完,一溜煙兒的就跑不見了。
蕭瑟這才松開白久的手,任由她小心翼翼的将自己的一邊衣袖解開,露出胸口的傷口。
看着那道細長的傷口,白久心髒止不住又酸又疼,眉頭皺的更緊,手腳越發放輕。
蕭瑟見白久眉頭幾乎皺成一個川字,下手更是小心翼翼,忍不住道:“這傷口不深,我有分寸,休息兩天就好了。”
白久沉默了許久,突然問道:“真的必須要見血,無法避免?”
蕭瑟輕輕應了一聲,也問了一個問題,“你都知道了?”
白久點點頭,“三師尊都說了。”
蕭瑟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白久放下藥,拿出布條,圍着傷口,包紮了一圈又一圈,最後在結尾處打了個結。
“好了,這兩天傷口不要沾水,這隻手臂也暫時不要做劇烈動作。”白久幫看了看蕭瑟衣服上的血漬,問道:“要換身衣裳嗎?”
蕭瑟點點頭。
“衣服在哪裡?我去幫你拿。”
白久幫蕭瑟拿了衣服,便被他推了出去,一個人在屋内慢吞吞的換完了衣衫。
白久等在門外,直到裡面的人開門,才站起身。
兩人一起進了屋。
蕭瑟往日裡算賬的地方去,還沒等他坐下,白久就一把摁住了賬本。
“你都受傷了,還想要算賬?”白久皺眉。
“今天不做完,又要堆積成山了。”
蕭瑟倒也不是非得算,隻是傷口那處細細的疼,能忍,卻又讓人無法忽略,便想借着算賬分散注意力。
“你休息,我來幫你算。”白久也當過一段時間的賬房,還有一套“神算珠玑”的套裝,熟練度100%,算盤玩的極好。
聽到這話,蕭瑟突然想起白久那豐富多彩的資料裡有這麼一句“曾兼任多家客棧餐館的賬房”,忍不住興趣盎然,點點頭,道:“好!”
“那些是要算的?”白久看了看桌上的賬本。
蕭瑟指了指白久身後那堆竹簡,道:“這些全都是。”
“我知道了。”白久點點頭,坐下,便開始梳理賬本。
每家,每個人記賬都有自己的習慣,白久隻是暫代蕭瑟算賬,并不打算将自己那套記賬方式搬過來,所以一邊梳理,一邊詢問蕭瑟記賬的習慣。
兩人一問一答,倒也十分熱絡。
很快,白久便上手了,撥弄算盤的速度越來越快,幾乎快要看到殘影。
蕭瑟饒有興趣的看着白久,心中詫異那速度,比較了一下,發覺幾乎隻比自己差一點,心中更為驚訝。
當年,他的算術可是跟着戶部那群人學的,還和他們比過,也因此得了個算術天才的名頭。
沒想到,這裡也有一個天才。
眼看白久越來越流暢,算珠子的聲音在房間裡噼裡啪啦的響起,蕭瑟興緻勃勃的看了眼白久的結果,默默的在心底心算。
他心算雖比不了算盤,但也不慢,在白久後面核算答案,挨個兒檢查她的答案對不對,也挺怡然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