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無桀鬥志昂揚，迫不及待的道：“那我先回去收拾東西啦！”

話一落，就離開了。

“雷無桀，等等！”白久連忙站起來，對蕭瑟道：“蕭瑟，我還有點事要問雷無桀，賬本我等會兒再來算，你先好好休息。”

說完，連忙追雷無桀而去。

唐蓮看他們走了，也跟司空長風抱拳一禮，道：“三師尊，那我也先告辭了。”

司空長風擺擺手，“去吧！”

很快，屋子裡就隻剩下司空長風和蕭瑟。

“你為什麼要去雷家堡呢？”司空長風道：“剛才我不方便問，但雪月城絕對是最适合你養傷的地方。你的行蹤已經暴露，如果此時離開雪月城的話，一定會有很多人要追殺你。”

蕭瑟雙手抱胸，淡淡道：“不是有雪月劍仙陪同嗎？有她在，誰能殺得了我。”

司空長風道：“理由呢？”

“我想看雷無桀和白久比武奪魁。”蕭瑟垂眸，凝視着桌上算到一半的賬本。

司空長風想聽的不是這種敷衍的理由，反駁道：“這算什麼理由。”

蕭瑟抿了抿唇，“ 我很好奇這一路走下去，他們會成長到什麼地步。”

司空長風隐隐猜到了什麼，“隻是因為如此？”

“那兩個笨蛋要闖蕩江湖，沒有我的話，萬一半路死了呢？”蕭瑟道。

司空長風知道蕭瑟心意已決，不在勸說，算是默認了蕭瑟的決定。

另一邊，雷無桀迫不及待，速度極快，白久追了一會兒才終于追上。

“雷無桀，等等。”白久喊道。

雷無桀驚訝，回頭就看白久，小步追了上來，“白久，什麼事？”

“我來問問你決定什麼時候出發？”白久道。

雷無桀撓了撓頭，道：“今天收拾收拾，明天就走。”

“可以晚兩天嗎？”白久道。

雷無桀疑惑撓了撓頭，道：“可以是可以。不過為什麼？”

“沒什麼為什麼，”白久連忙打岔，道：“就是有些東西東西要善後。”

雷無桀直覺不是這個原因，不過見白久不想說，也不追根究底，點點頭，道：“好吧，那我們兩天後再出發，我去跟阿姐說一下。”

“謝謝！”白久道謝。

“客氣什麼。”雷無桀笑道：“那我先走啦。”

白久揮揮手，便轉身回去找蕭瑟。

“蕭瑟，我回來了。”

白久一進屋，卻發覺屋内空無一人。

“這麼短時間，他去哪兒呢？”

白久疑惑，轉身出了屋，很快就在屋頂之上找到了他。

隻見蕭瑟一臉懶洋洋的坐在屋檐之上，手上拿着一壇酒，一口一口的喝着。

“受傷了，還喝酒！”白久一臉不悅，伸手搶過蕭瑟手中的酒壇。

蕭瑟任由白久拿走了酒壇，看着遠方，道：“你找雷無桀是問什麼事？”

白久拿着酒壇，在蕭瑟身旁坐下，回道：“問他打算什麼時候走。”

蕭瑟問：“什麼時候走？”

“兩天後。”白久道。

蕭瑟眼中劃過一絲了然，道：“隻是小傷而已，不必那麼擔心。”

“小傷也是傷。”白久堅持，道：“反正時間充裕，晚兩天走也不耽誤。”

看着遠處白茫茫的一片天空，白久突然問道：“那是天啟的方向？”

蕭瑟手指微動，“嗯，你去過天啟嗎？”

“沒有。”白久搖搖頭，猶豫了一會兒，才開口問道：“天啟，是什麼樣的？”

“天啟……天啟沒有雪月城漂亮，但是很大，大概有七八個雪月城這麼大。五湖四海的人齊聚，每天都很有趣。”蕭瑟站起身，眺望遠方，忽然變得有些絮叨，“每年年中和年尾都會有一次大集市，集市上會有各種稀奇古怪的玩意兒。”

“你還記得上次送我的那個水晶嗎？”蕭瑟回頭看白久。

白久點點頭，“記得。”

“我曾經在集市上見過一塊更大的，有酒缸那麼大，純天然的。”蕭瑟伸出雙手比了比大小，說道：“胡人用它裝葡萄酒，很漂亮。我喝過一口，說是瓊脂玉釀也不為過。”

說起這些的蕭瑟，臉上帶着自己都沒發覺的淺笑，整個人都溫和下來。

白久靜靜的看着，聽着蕭瑟絮絮叨叨。

“還有一個地方，叫千金台，我在那裡赢過一座城池。”蕭瑟繼續道。

“是以前，你在三顧城裡提的？”白久道：“那個時候，大家恐怕都覺得你是在開玩笑。”

蕭瑟似乎也想起來那個場景，輕哼一聲，道：“沒見識。”

白久嘴角微彎，含笑道：“嗯嗯，還有嗎？”

這個笑容，太晃眼了。

蕭瑟微微一愣，不自在的移開視線，片刻又轉回來看着白久繼續道：“當然有。你知道我的夜北馬是怎麼來的嗎？”

白久搖搖頭。

蕭瑟道：“是市集上花了……”

這一天，兩人忘記了時間，在屋檐上聊了許多，從夕陽落下聊到星星亮起，從天啟的馬聊到了天啟的路，從天啟的皇宮聊到了市井的人，每一樣都那麼有趣，那麼鮮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