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餘暗河幾人,對視一眼,其中兩人雙手持劍,主動以命攔下了陰陽雙劍,即使被冰凍,被火燒,也絲毫不肯讓開。
蘇昌離眼神一淩,他手中巨劍帶着無可睥睨的氣勢,鎖定白久。
兩人你來我往,眨眼之間交手十幾招,殘影略過。
就在兩人全力一搏之時,先前躺在地上,昏迷的那人突然暴起,以一種詭異的角度刺向白久後心。
這一出除了暗河衆人,誰也沒預料到。
“白久!”雷無桀心中焦急,拼命想要趕去救白久。
可對手無視身上的傷痕,拼命拖着雷無桀,絲毫不讓對方前進一步。
越是戰鬥,越是冷靜。
白久似乎找回了初入江湖的那種感覺,整個人陷入一種十分奇妙的狀态,思維像是進化一樣,在意識到無路可退的那一刻,自然流暢的捏出了一個手訣,一直隐藏的第四把劍——千秋問鼎,出現了。
伴随着虛虛實實的棋子顯現,鎖鍊齊斷的聲音,一把兩人高的漆黑巨劍刹那間從天而降将那人斬成兩半。
“這是什麼?”蘇昌離驚疑不定。
可惜,沒人回答他。
因為下一刻,那把劍宛如一道漆黑的閃電,劃破虛空,朝他而來。
蘇昌離隻來得及擡起巨劍阻擋。
下一秒,手中跟随他許多年的巨劍,咔嚓一聲斷成兩半,而他隻覺胸口一痛,整個世界都黑暗了。
白久眼神銳利,海晏河清橫劍一掃,将兩個正與陰陽雙劍厮殺的暗河殺手斬于劍下。
最後一人怎麼也沒想到,眨眼間,領隊和同伴們就倒下了。
隻一瞬,他就放棄了與雷無桀戰鬥,整個人唰的一下飛起。
“想逃?!”白久此刻已然殺心正起,決不能讓那人逃跑,通知暗河其他人。
心念一動,禦劍而動,陽劍就要飛速追去,捏訣的手卻被按住了。
“雷無桀?”白久看向按住自己手的雷無桀。
雷無桀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麼,隻是眼神落在滿地屍體上,手下意識的捏緊了。
就這耽誤的一瞬間,已經錯過了最好的時機。
白久注意到雷無桀的視線,心中蓦地明白過來,抿了抿唇,放下了捏訣的姿勢。
“窮寇莫追,是我考慮不周。”白久接着道:“蕭瑟那邊也不知道什麼情況,我們趕快去追吧!”
雷無桀想起蕭瑟,連忙點點頭,道:“好!”
“上來吧!”白久收起其他劍,禦起海晏河清,帶上雷無桀,從高空一劃而過。
另一邊,先走一步的蕭瑟,踏雲步不停,身邊的花草樹木飛速倒退,沒多久就掠出了上千米。
然而蕭瑟的臉色卻依舊凝重,絲毫沒有變得輕松,因為他聽到了身後相隔不遠有三人正緊追着他不放。
時間宛如被拉長了一般,蕭瑟聽着胸腔裡那顆心髒逐漸加速的聲音,腦海裡蓦地想起了當年與師父姬若風當年的對話。
“師父,弟子以後闖蕩江湖,需要注意什麼事?”
“隻要記住八個字,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可若是再快也打不過怎麼辦?”
“那你就記住四個字,打不過——跑!”
蕭瑟苦笑一聲,喃喃道:“師父你還真是神機妙算啊!可就算這踏雲步不耗内力,也極耗體力!這下麻煩了。”
又堅持了一刻鐘,蕭瑟額間汗珠滑落,呼吸急促。
突然,他停下站在原地,不動了。
聽着遠處越來越近的動靜,蕭瑟看了眼白久和雷無桀的方向,本想自己先走一步,一來是避免自己在現場被當做軟肋被暗河殺手利用,二來也是想引開一些人,好讓白久和雷無桀兩人趁機擊敗那幾人,好趕回來救自己。
現在看來,雷無桀和白久那邊還被糾纏着。
暗河的人,果然是調查的十分詳細,就算不了解白久和雷無桀的實力境界,也靠着人數和陣法将三人困住。
蕭瑟微微平複下氣息,故作平靜,眼見那三人上來,突地甩出了一枚霹靂彈。
炸的跟上來的三人微微一驚,停住了腳步,警惕的看着蕭瑟。
但這僵持的時間還沒多久,暗河三人就仗着自己人多勢衆,直接撲了上來。
蕭瑟手捏一顆霹靂彈,正準備再次扔出去,就見一柄銀色長槍飛速襲來。
“你怎麼在這兒?”蕭瑟驚訝。
司空千落飛身落在蕭瑟身前,避開了蕭瑟的問題,心道:總不能說,想跟你們一起闖蕩江湖,所以你們一出城,她也偷偷跑出來了吧!
這話她跟白久關系親近還能說,可跟蕭瑟,根本說不出口。
“稍後再說,”她緊盯着面前三人,問蕭瑟,“我遠遠的就察覺到這裡出事了,他們是什麼人?”
“暗河的人,來追殺我們。”蕭瑟簡單解釋。
司空千落緊握長槍,眼神憤怒,“什麼玩意兒,居然也敢動我們雪月城的人!”
司空千落長槍一揮,先聲奪人。
暗河的三人對視一眼,默契十足的将司空千落的長槍困在方寸之地,顯然是十分清楚長槍想要發揮威力,需要一定空間。
司空千落這一下子竟被逼得連槍都揮不出來,頓時心生郁悶。
司空千落雖然身為槍仙之女,号稱雪月城這一代弟子中的前三甲,在登天閣上鎮守僅次于守閣長老的十四層,可是她同樣與雷無桀和白久他們一樣,從未殺過人,也從未真正經曆過江湖死戰。
被三人一起出招,招招緻命,司空千落無法發揮實力,危急時刻,蕭瑟輕身一閃,接近戰場的同時甩出一個事物。
那是一個至美的暗器,佛怒唐蓮。
隻見佛怒唐蓮機括之聲響起,宛如一朵蓮花綻放,霎時間無數根針爆炸開來,直沖那三人而去。
三人眨眼間便被針刺中,上面的毒更是見血封喉,眨眼間便倒地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