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站在一起,緊盯着暗河的人。
雷無桀微微側臉,避開暗河的人,聲音極低的悄聲問道:“蕭瑟,還差多久?”
路上蕭瑟和他們解釋過蓬萊丹的事,他們都知道隻需要真氣運轉半個時辰,就能恢複内力。
蕭瑟低聲回道:“大約一盞茶。”
一盞茶……
可他們與暗河交手也還不到一盞茶的時間就已經這樣狼狽了。
四人心中明白,再不想辦法,恐怕今晚就都要死在這裡了。
白久三人更加清楚,就算恢複了内力,他們也不一定有把握戰勝暗河的人。
四人呈三角形,将蕭瑟護在中心,極力應對着暗河的人。
雷無桀一個不察,被暗河的人一刀砍在手臂上,鮮血直流。
司空千落長槍一挑,直接挑起雷無桀,将他與自己換了個位置,躲過了暗河另一個殺手的暗箭。
雷無桀嘶了一聲,立刻站穩身體,一劍攔住暗河一人的殺招,長腿一蹬,直接将人踢飛。
雷無桀忍着刺痛,壓低聲音焦急道:“千落師姐,這附近就沒有雪月城的盟友嗎?”
司空千落不敢分神,頭也沒回道:“我不知道。”
她自幼就很少離開雪月城,唯獨今年頻繁些,有兩次離開,一次是大師兄送黃金棺材那次,一次就是這次。
也很少與江湖人來往,對雪月城有那些盟友,更是不清楚。
聽到兩人對話,蕭瑟道:“劍心冢。劍心冢就在這附近。”
在場衆人都是練武之人,耳聰目明,聽到蕭瑟的話,有幾個人瞬間反應過來。
“你們是故意跑到這裡的!”慕嬰臉色一變,脫口而出。
蕭瑟确實是有幾分故意的成分,可是他們的速度還是太慢了,還沒到劍心冢,就被追上了。
白久、雷無桀、司空千落三人此刻才知道原來他們不是一直漫無目的的跑。
慕嬰眼神一淩,高聲道:“殺!”
暗河的人一聽,下手更加狠厲,一時間,四人壓力倍增。
司空千落的眼中卻驟然亮起一道光,她再也顧不得不能動用内力的顧忌,心中一橫,長槍一掃,整個樹林的風都落在那一點槍尖之上,朝着暗河的人席卷而去。
暗河的人心中一驚,紛紛舉起武器抵擋。
可這一擊,是司空千落的奮力一擊,怎麼能簡單擋下。
頓時暗河的人紛紛倒飛出去,司空千落身前空了一大片。
而司空千落卻因為強行動用内力,遭受反噬,整個人吐出好大一口血,身子一軟往後倒去。
“千落!”
其他三人一驚,不明白司空千落怎麼突然使用了内力。
蕭瑟輕功最好,速度最快,也是最能脫離戰鬥的人,見狀,踏雲步一閃,立刻抓住司空千落往白久和雷無桀身後的安全區而去。
司空千落任由蕭瑟拉着,手卻忍着疼,快速的從身上掏出了一根銅管樣的東西,二話不說,拔開塞子,朝天舉着。
嗖的一下,一道哨聲尖嘯而出,伴随着砰的一聲,一朵巨大而又明亮的煙花在漆黑的夜空綻放開來。
“不好,千城令!是雪月城的求救信号!”
暗河的人可比白久雷無桀這兩個剛加入雪月城的弟子有見識多了。
一看到這個東西,立刻就明白過來,一時間有些混亂。
“怕什麼,就算是劍心冢的人在這兒,也阻攔不了我們暗河殺人。”暗河的那個老人譏诮的看着白久四人,道:“想等盟友?那也要看你們有沒有那個命!”
說罷,暗河老人拳頭騰起一陣白霧,整個人霎時間殺氣四溢,眨眼間便到了白久眼前。
白久心中一淩,金鐘在黑夜裡閃爍着金黃的光芒,眨眼間将她護在裡面。
拳頭與金鐘相撞,頓時一道渾厚的鐘聲響起,像極了寺廟裡撞鐘的聲音。
可惜,這鐘聲沒有洗滌人心的意味,反倒是充滿了肅殺的氣息。
暗河老人眯起眼,一拳又一拳,拳拳打在同一個位置。
金鐘被拳勁擊的後滑,一退再退,兩三下,便碎裂開來,化作碎片,消失在空氣中。
白久忍住吐血的動作,心念一動,海晏河清化作濤濤江水,卸去拳勁。
“聽說,你還有一柄巨劍,怎麼不拿出來看看?”
暗河老人咧嘴一笑,臉上的皺紋層層疊疊,在冰涼的月光映照下,更顯陰森恐怖。
“想要見識它,你還不夠格!”白久手指微動,陰劍劃過一道光芒,直刺老人後脖頸。
暗河老人眼神閃過一絲怒火,“好你個小家夥,你惹怒我了!”
暗河老人看也不看身後傳過來的陰冷氣息,直接一拳朝着那一劍打去。
登峰至極的拳術對上陰冷至極的陰劍,頓時周圍正片空間都染上了霜白的顔色。
暗河其他人被這強烈的氣息卷入,渾身打了個冷戰。
感受着體内飛速消耗的内力,白久心中越發緊繃,陽劍騰的一聲,火焰燃起,一劍劃破長空,照亮了整片空間。
暗河老人一招力竭,立刻後退幾步避開火焰劍斬。
慕嬰眼神一閃,一道透明的水幕悄無聲息的在火焰中蒸騰,淡淡的苦味在空氣中蔓延開來,周圍的葉子迅速枯萎。
“有毒,閉氣!”蕭瑟注意到,立刻喊道:“離開這裡。”
雷無桀幾人立刻閉氣,朝着一處使勁。
“想走?”慕嬰可不會讓自己的毒藥白白浪費了,立刻指揮着衆人阻攔。